其实杨浩自己也说不好这么做是对是错,上一辈子,自己是民,心里想的是什么?想的是政策能更好一些,想的是能够得到更多的好处,当然,也有过不劳而获的痴心妄想。
然而这一世,虽然并非是站在那个最高处的人,可从一个国家的角度来说,民不可愚,同时,民也不可懈怠。
不是所有人都有着高尚的情操,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着清醒的头脑的,一方面,杨浩希望民可开智,知道天上没有神仙,也应该知道,统治者并非什么真龙天子,另一方面,还要让他们清楚,自己能得到的,要靠着自己的双手和头脑一步一个脚印的去做才可以。
社会是现实的,永远都是如此,平等?并不存在,这不是根深蒂固的阶级产生的,而是因为人是不同的,一样米养百样人,做一件同样的事,总会有人脱颖而出,和别人得到的结果是不同的,这才是不平等的根本。
别说什么在起跑线上就已经输了的话,固然有起点不同,然而当说出这句抱怨成分更多的话的时候,或许就已经输的的彻底了,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
人文学,怎么也不好做下一个定论,就像这世间很多事情一样,存在着双面性,甚至多面性,每个人,每个角度,看待出来最后的结论都是不尽相同的。
杨浩知道,自己现在也是在摸着石头过河,是不是真的能按照自己所想发展下去,不敢保证,但总要做,想到了就去做,成不成的再说的,今天不做,百年之后是会后悔的。
杨浩不清楚未来会如何,就如同欧阳澈也不知道教坊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一样。
“德明,为师要你调用教坊中最好的人来编一场杂剧出来。”
“杂剧?老师,您是要亲自编写吗?”
“不,为师会将大体的意思说一下,你们来编排,当然,为师会从中指点。”
杂剧,唐代时期就已经兴起,两宋宫廷之中也常有,在这个时候也可以成为诸宫调,只不过现在的杂剧多是以唱词为主,宾白为辅,而且相比于后来鼎盛的元杂剧,宋代的杂剧在内容形式上还是有些匮乏的。
最起码杨浩是这么感觉的,咿咿呀呀的唱完了,弄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东西,没有内容啊,或者说是没有内涵啊。
民不可愚,民要知道为了什么而奋斗,如果从资本论的角度来考虑,操控着人类不断的进取的动力更可以说是利益。
但杨浩不觉得是这样,汉民族还有一种激励着汉民族前行的动力,那就是民族的荣誉感,是信仰。
教坊,多么好的一个体制,这是宣传信仰,宣传舆论最好的一个机构啊,可惜没人用,只知道用教坊来谋取利益,寻欢作乐而已。
此时还没有戏子这个称呼,但在千百年后,戏子?那已经达到了一个普通民众遥不可及的高度,甚至已经可以控制舆论了。
控制舆论,杨浩想过报纸的形态,可不现实,这个时代的百姓有几个是认字的?莫不如就从教坊开始入手,让新形态的杂剧开始出现,一方面可以增添娱乐模式,另一方面还可以潜移默化的将一些信仰植入人心。
“老师,学生愚钝,还是不明白这教坊编排杂剧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