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等的战争就是单方面的屠杀,李良辅压根不会想到杨浩会这么撇开原由的战争规则,你要硬说他不讲武德到也没什么,只不过杨侯爷不会给你好自为之的机会。
原本是一群平级的大佬,突然这大宋朝摇身一变成了挂逼,怎么玩?杨浩就是大宋朝的外挂,玩个游戏嘛,遇到挂逼了,平衡也就打破了,举报是没有用的,你又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会管这事。
李良辅听说过大宋有登天营,也听说过那轰天雷,然而也只是听说,根本不知道这到底厉害到了什么程度,现在他看明白了……
人都看不到呢,人家就把自己的大营炸了个七零八落了,看着仓皇逃窜的手下将士们,他是欲哭无泪,怎么办?毫无办法,从来没应对过这个情况啊,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将军,快走吧,这是宋人请来的天兵天将啊……”
人类,对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恐惧,随后开始胡乱的猜测,实在解释不通,就要归咎于鬼神,这是常态,西夏人也是如此。
“不……这不可能的,我不信……”李良辅睚眦俱裂,双眼充血的看着这一切,那黑乎乎的炮弹却不会因为他的痛呼而停止。
战争是无情的,从来都是这样的,不会以为谁的悲戚就会停止,更不会因为你认输了,就会停止杀戮,因为杨侯爷说了,不要活口。
高台上,杨浩似乎看到崔烈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
“崔烈,有什么就说。”
崔烈抿了抿嘴:“侯爷,那些……西夏人不会逃走吗?”
杨浩淡淡一笑:“会,可是他们能逃走吗?”
看着远方的眼神愈发的深邃,像是看穿了一切。
环州战场外,呼延灼端坐与马上,听着远处那不断传来的雷鸣般的声音,估摸着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虎目圆睁:“都给本将听好了,侯爷说了,不要活口,更不能放走一个西夏人,遇到西夏人,不管是否抵抗,不接受投降……”
这一次出征,呼延灼也是捞到了机会,混迹在殿前司,说实话并非他本意,看着关胜那些人北上立下汗马功劳,作为武人能不嫉妒吗?
终于,杨浩要出征西夏了,呼延灼马上寻到梁师成,送了不少的东西,才捞到了这个机会,但也只能是屈居在林冲之下。
这对于他来说到是无所谓的,他要的是征战,要的是功劳,这就足够了。
双鞭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虽然没有安排他在主攻的位置上,在这外围扫荡,这也不错,只要完成了任务,那就是战功,路啊,总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他自己也很清楚,谁让咱不是人家镇北侯嫡系呢。
像那嫡系的林冲,什么都不用干,人家躺着都可以拿到功劳的,自己就不行了啊,要努力啊,所以就要多杀人啊,一个都不能放跑了。
鲜血是最能刺激人的感官的,当遇到第一拨西夏人之后,那强烈的血腥气就刺激的众人的杀性大发了起来,什么多巴胺,什么肾上腺素,总之是能让人兴奋的,都开始作用了起来。
杨浩下了不要活口的命令,众人也是可以放开手来做,不需要有什么顾忌,脑子里只要有一个字就可以了,那就是杀。
神机营同样很忙碌,梁红玉是一边的叫骂西夏人,一边的吩咐手下的那些匠人们记录每一尊虎蹲炮的情况,发射速度,炮膛的热度等等等等,都要一一记录下来,这是数据,也将会是以后改进虎蹲炮的参数。
终于,苏苑的命令到了,神机营火炮营退场,令旗招展,李逵等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大吼一声:“西夏狗贼,你铁牛爷爷来啦。”
这黑厮,拎着两把板斧到是冲的最快,随后就是十分洒脱的武松鲁智深以及邓元觉,至于公孙胜那老杂毛……这种危险的时候他一般不会出现的。
苏苑的安排很简单,火炮营几轮下来,先把西夏人打的仓皇逃窜,以步兵作为中军主攻西夏大营,呼延灼的骑兵在外围扫荡,力求不放走一个西夏人。
李逵等人跑的是快,可还是快不过有些特殊的人物,比方说梁红玉,这丫头骑在马上,还不断的大吼着:“都快点,要第一时间拿到西夏大营的数据,不要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啊。”
这特娘的,李逵咒骂了一声,也只能悻悻然的认了,反正他是知道的,侯爷的学生里没有正常的,这梁红玉压根就不像个女人,不喝酒的时候还好点,喝了酒那更是指天骂娘的啥事都敢干,虎的一逼。
冲到西夏大营的时候,众人不免咋舌,这哪里是什么西夏大营,这就是一片废墟,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地上布满残碎的肉块,还有那没有死透的,只能在那里痛苦的呻吟着。
到处都是血腥味和火药的混杂气息,先到来的梁红玉已经在指挥手下人做着记录,手里提着一把长刀,见到有那还活着的,直接补刀,就像是砍瓜切菜一样的自然。
不只是他,她的那些手下也是如此,做好记录,挥手就是一刀。
对于那些被炸到残废的西夏人来说,这或许是一种解脱吧,这一刀相当于是慈祥的佛祖的关爱了,不要让你再受这苦难了。
“哇呀呀……李良辅那贼死鸟哪里去了?你铁牛爷爷来取你的狗头来了。”
屠戮开始了……
高台之上,风似乎有些烈了,杨浩给杨浔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小杨浔脸蛋红扑扑的,到是没有一点怕冷的意思,很是有兴致的样子,要不是年纪还太小,估摸着已经有心思要去那西夏大营了。
战报不断的有人送来,听着那些数字的叠加,沈霜渐渐的看是颤抖,内心里终于知道了杨浩是有多么的可怕,就是曾经面对自己父亲死亡的消息而面不改色的崔烈也开始露出了惊惶的样子。
杨浩淡淡的一笑:“呵呵,崔烈,你可是怕了?”
“没有,小的……”崔烈迟疑着说道:“侯爷,小的就是觉得是不是杀戮太重了。”
“重吗?”杨浩依旧看向远处:“崔烈,要知道,这些人是害死你父亲的人,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呃……想,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啊。”
“是吗?”杨浩转头看过来,嘴角上挑,到是有些欣慰,欣慰的是这小子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