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狼只一个迟疑,然后就折身跪下:“师父。”
他磕了四个头。
唐时锦受了礼,看向花四海:“现在我有资格插手了吧。”
这神展开,把花四海都给看愣了,然后他大怒掀桌:“混帐东西!你竟敢……”
戚曜灵一拂袖,就听当的一响,他掀出来的桌子飞了回去,然后当当当一阵响,桌上的杯碗也都落了回去。
这一手儿,瞬间就把花四海给震住了。
戚曜灵和颜悦色的道:“花教主,麻烦你对我师父尊重点儿,也不要骂我小师弟,你若不会,我可以教你。”
花四海气的拳头攥起来,又放下,一肚子火不敢发。
唐时锦给了大徒弟一个赞许的眼神儿,然后站了起来,示意花狼站到她身后。
然后她道:“花教主,本来我们是花狼的自己人,你是长辈,我虽误会,也不过是因为担心花狼,终究不是有意冒犯。你直接解释清楚,我自会赔罪……可你非要打人抢银子,闹成如今这样,非我所愿,其过在你,望你知。”
花四海憋了半晌,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对。
唐时锦又续道:“二则,你身为人父,一去几年未归……”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神色:“以至于幼子被人欺负,不得不离开家门,小小年纪,流落江湖,这怪不得花狼,乃是为人父者失职,望你知。”
“第三,你说做生意是旁门左道……我虽不是江湖人,不知你们对这些毒物有什么敬仰,但之前,花狼做乞丐,人人喊打,可如今,他做商人,处处得人笑脸相迎,手中银钱宽裕,自由自在又舒服,我不懂这错在何处?”
花四海怒道:“在你们是毒,在我们却是仙,我们五仙教倚此立足江湖,他却把这送人做口中食?”
唐时锦道:“那我问你,花教主这些年抛弃幼子在外,养的自己红光满面,养的手下膀宽腰圆,用的是何处银钱?”
戚曜灵轻轻的笑了一声。
花四海一噎:“我总之没有卖五仙!”
“卖别的不也是做生意?难不成你做生意就不是旁门左道了?”唐时锦毫不客气的哧笑:“你连这劳什子‘五仙’都不养了,你这是忘本!”
花四海大怒站起:“你……”
戚曜灵冷冷的看着他,花四海忍着气,道:“我怎么忘本了?”
唐时锦道:“花狼纵是流落江湖,还一直养着‘五仙’,而你连养都不养了,改弦易辙,这不是忘本是什么?而且,你们不是一直在卖五仙么?你们当初私下里,卖这东西去害人,不也是卖?如今卖给人吃不同样是卖?难不成当坏人还有瘾,被人骂被人嫌挺舒服?所以你才非得干那些暗搓搓的害人事儿?我教他堂堂正正的赚钱,反倒不成?”
她踏上一步:“恕我直言,你气的根本就不是卖五仙!你不过就是觉得,花狼没有问你,就做了这样的事情,你觉得他冒犯了你当爹的权威……呵呵,你怎么就不想想,你这种生而不养又不教的爹,有个屁的权威?”
“再说了,方才你这伙手下,抢我银子的嘴脸也挺直白的,我估计你那生意做的也不咋滴,区区二十万两就眼红成这样,眼界是有多窄!当爹的这么失败,幼子却随随便便就成了小富,你觉得好没面子,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就没想到呢,你养毒比他可强多了……呵,是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
花四海憋的脸都红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是把他的脸皮撕下来踩。
但是,对花四海这种人,偏偏有效。
他显然就是欺软怕硬的那种人,你比他强,他就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