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聪明人,聊的十分投机。
二爷三爷虽都有官职在身,却都是不上台面的小官儿,与他们也聊不到一起,只能讪讪陪坐。
很快摆上饭来,几人移坐过去,边聊边吃,王三爷又瞅了个空儿,与许天禄搭话:“天禄啊,王爷一人执掌总缉事厂,定然是十分辛苦的吧?”
许天禄笑容满面道:“给皇上办事,哪敢说辛苦,事儿多倒是真的。”
王三爷道:“三叔我虽不才,也算是弓马娴熟,一向仰慕王爷,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许天禄一脸吃惊的道:“三叔看上去像读书人,原来文武双全的吗?”
“不敢,不敢,”王三爷笑道:“不过是粗通文墨,倒是功夫,从小就练……”
眼看着他被带开话题,开始洋洋得意的吹嘘自己的功夫了,根本就没意识到人家连个准话也没给。
王恂实十分无语。
本来王慎行是长子嫡子,稳稳的继承侯府,但如今王慎行自己赚了个爵位,不稀罕了,所以这侯府的爵位,就只有二爷三爷争了。
但是侯夫人看着朴实,在后宅中却手段厉害,绥南侯又是个妻管严,二爷三爷打小就被养废了,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算了,场面上交际,连普通人都不如,谁都想借唐时锦的势,但也没有这么直通通说出来的啊!
王恂实看两人说了一段儿,就岔开话题:“说起来,你回来要把唐家四坊接过来了吧?”
“是啊,”许天禄笑道:“自家的东西,自然要接回来的。”
王恂实摇头道:“得好生整治一阵了,闹的有点不像话了。”
“是啊,”许天禄道:“但也无妨,只是有些人连皇家的便宜也敢沾,咱们自然要帮皇上追回来的。”
帮皇上追回来?王恂实眼神儿一闪,秒懂。
王二爷瞅着时机搭话:“这唐家四坊的东西,的确是好!我看那些女人,一个个跟不花钱一样往里进,能赚不少钱吧?”
这问的,王恂实简直都无语了。
许天禄笑道:“卖的虽多,成本也高,好些药材香料三年五年都种不出来……”
“这么麻烦的吗?”王二爷十分担忧的道:“那要是货接不上咋办,我听说你们江南还有好几家呢!”
“是啊,”许天禄叹道:“江南那边,陪都初立,四方云集,其实生意不比京城差,要不是我师弟……”他猛的咽住,眼圈一红。
王二爷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沈大人年少有为,文武双全,不想竟英年早逝……”
他牵着袖子拭泪,王恂实忍无可忍的斥他:“行了,跟天禄说这些干什么!”
许天禄红着眼圈儿打圆场:“无事,我也是一时感怀,失态了……二叔这是心疼我。叔公,我师父这阵子都没见个笑脸儿,我们心里也难受。”
王恂实拍了拍他的肩:“王爷至情至性,那日来殿上时,我就见她神情不对,你们私下还是要好生劝劝她才是,她年纪还小,郁结伤身哪!”
许天禄连连点头:“我明白。”
王恂实岔开话题:“听闻你师弟莲生,考了乡试?”
许天禄点了点头,两人又开始聊了起来,王二爷和王三爷还想插话,被王恂实一眼就瞪了回去。
等许天禄回家之后,先送了王婉如回房,转头就跟唐时锦道:“师弟的事情,王恂实应该完全不知情的,我猜是岳丈与他说了不少,他与我们十分亲近,也犯不着做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