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璐妮的事是我做的。既然现在舆论一边倒,你不如把我关进去,给公众一个说法。”
傅锦楼一字一句的语气,都无比认真,无半点玩笑的意思。
霍燃怔住。
连同他身后的郑局长,眼中也是止不住的惊诧。看来林璐妮遗书上所说,并非为假。
傅锦楼和喻轻轻的关系,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我的事你先不用管。”见霍燃还不走,傅锦楼催他:“你把她送去我那儿。叫上秦峥和单缈一起,好好照顾。”
知道孰轻孰重,霍燃颔首,抱着昏迷的喻轻轻大步离开。
丝毫没看郑局长的眼色。
本来就不是怕他,现在的一时退让,不过是为了顾全喻轻轻公众人物的声誉。
两人离开,审讯室只剩傅锦楼和郑局长。
他抬了抬下巴,穿着高定正装的胳膊并起,主动送上一双手腕,笑容邪肆玩味:“抓我吧,我绝对会配合郑局调查。”
“……”
郑局脸色难看,一时间进退两难。
喻轻轻他留不下,傅锦楼他不能留。
傅家大公子,沛城掌舵人,他区区一个市局局长,拿什么留人。
“我不是为难你。”傅锦楼拉开椅子坐下,双手交握支着桌面,脸上的笑意消散,只剩寒冽:“林璐妮涉嫌故意杀人的案子已经立了,这段时间,你们警方办事不力,让她在外逃窜。现在她自杀,仅凭一张泄怒的破纸,就把舆论带得控制不住。郑局,你们人民警察,意义何在啊?”
人,抓不到;舆论,控制不住。
傅锦楼说的都是实话,郑局被怼得说不出话,脸上红白相加,有苦无处诉。
“傅总,我们现在共同的目标,就是将真相还原给大众。”
静默几秒,郑局坐在傅锦楼对面,抬手示意手下,后者将林璐妮此案的案宗递了过来。
铺展开的文字资料和照片,都是自林璐妮伤人事件起,警方掌握的林璐妮的社会关系资料。
因为侦查手段受法律规定的局限性,很多不能拿到明面上说的交易关系,都是空白。
其实说到底,这件案子不会成为刑事案件,无论是喻轻轻还是傅锦楼,两个人都不会坐牢。
但一辈人被人戳脊梁骨,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羞辱谩骂的滋味并不好受。
况且,傅锦楼不想喻轻轻的人生染上污点,一星半点不行,模棱两可也不行。
“知道你的为难。放心,你们不能用的手段我来。”傅锦楼漫不经心地掀起唇角,勾出一抹浅淡但不真切的笑意,一字一顿:“但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我要你们警方先发通告,承认这件事与喻轻轻无关。”
“……”
郑局犹豫,以自己几十年的经验分析大众心理:“在拿不出足够证据的情况下先发声明,公众绝对会认为喻小姐搬弄关系,使用特权。”
闻言,傅锦楼摊手,笑得过分无奈,语气理所应当:“郑大局长,从我进来我就说了,雪藏打压是我做的。要说被公众指责怀疑,那也应该对我啊。”
如何向公众证明此事与喻轻轻无关?
当然是把舆论推向他啊!
郑局沉默不语,一时间,身上就像披了一件濡湿棉袄,脱了受冷,穿着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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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点,沛城警方官微发布一则重要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