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下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南黎便在学校等了会儿。
封痕已走。
他儿子还等在被窝不出来,南黎过去看他的伤情,看伤得怎么样。医生说没有大碍,皮外伤,回家休息两天就好了。
回家?
刚刚他爸爸来了就走了,冷漠得可以,并没有把自己的儿子带回去,甚至都没有好好看一眼。
南黎看档案,可以联系他母亲。
这个孩子叫苏木,等等,姓苏?
不是和爸爸一个姓?
不过并不意外,南一一也是母亲姓。
木木抓着南黎的手,“阿姨,我就在学校里,不要回家,我和杠杠妹妹玩。”
南一一正在一边盘算着晚上吃啥呢,听到这个顿时就!
“崽崽儿,你好欠削哦!”枫林街那些不听话的哥哥,王奶奶都叫他们臭崽子呢,她没有加个臭字就不错了。
南黎看了她一眼,不许她说话,南一一抿着小嘴巴,乖巧可怜。
“好,我让一一在这儿陪你。”
“谢谢阿姨。”
南黎走的时候再三交代南一一不准再动手。
下楼。
有些人就是埋在尘埃里也能让人一眼就看到,一下楼就看到封痕,他坐在楼下花坛旁,阳光似乎是忌惮他的冷寂,全都避开了他,这样半清半暗的光线里他如一尊沉默的雕像,仿佛风霜不侵。
他颔首,看着手里的棒棒糖。
南黎不知道他盯着这糖做什么。
旁边有几个女孩子在盯着他看,窃窃私语,却又不敢上前。
两秒后。
他掌心一收,糖被他裹了起来,侧头,眸对上了南黎的眼晴。
南黎下楼时就戴上了口罩,现在就剩一双眼晴在外面,玲珑剔透,她走到他面前,递给他几张钞票,“你儿子的医药费,不如你把他接走,去医院检查检查,后续有什么费用,我一并承担。”
封痕站起来,从她手里抽过钱,“不必。”离开。
没有去接他儿子。
走了一段路,南黎看到他随手把那几张钱递给了一个在路边睡着的流浪汉,接着他电话响了,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