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酒坐在车里,她看着这流动的车辆,一片红,像极了今天婚礼上的烟花,那般虚浮又凌乱。
手上的婚戒折射着灯光,像细密的刀尖朝她的身上打。
她去摘婚戒,没有摘下来。
尺寸刚刚好,正合适,严丝合缝,摘不掉。
她恼怒的一拳打在方向盘上,车喇叭摁响,震耳欲聋!
如同她破碎暴躁的心情。
驱车赶往工作室,一共八个人都在等她,她在外面用力深呼吸,缓和了足足三分钟,调整好了才进去。
“酒姐。”
“老板,你终于来了。”
欧阳酒露齿一笑,去花儿绽放,用毛衣的袖子把手上的戒指藏起来,“大家辛苦了,明天晚上我请大家吃大餐。”
“好!”
“老板,今天的婚礼你有没有觉得有一股诡异,那个新娘太像你了!”
欧阳酒眼睛都没眨一下,“笑话,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我,我这会儿不得入洞房?鬼才加班。”
“倒也是。”
开始工作,欧阳酒全程微笑,在工作室忙碌了一夜。
………
第二天。
南黎醒来时南一一还在呼呼大睡,她趁早去了一趟医院。
去的时候,景曼丽还没有醒,鼻子里插了氧气,随着呼吸里面在呼噜噜的响,人比前几天更憔悴,头发也白了不少,鬓角的发也掉了些。
她在床边坐了会儿,握着景曼丽的手,躺在被窝里手还是这么凉,她的身体已经差成这样了。
南黎总觉得如果景曼丽不是那么固执,她早就带她去大医院检查,不必落到今天这个局面。
她坐了二十分钟离开,走出病房欧阳酒就打来了电话。
“我十分钟前在医院停车场看到了你的车,你在这儿?”
“嗯,你也来了?”
“有点事,受了点儿小伤。”
“怎么了?你在哪栋楼?”
南黎根据欧阳酒报的地址过去,骨科。医生正在给欧阳酒右手手指打石膏,她无精打采的用另外一只手撑着下巴,精气神全无,黑眼圈、眼里红血丝。
医生处理完的纱布上还沾着血,这个手伤的很蹊跷,无名指,昨天傅凌骁给她戴了一枚戒指。
打完石膏,顺便把她整个手给包了起来,近期之内欧阳酒别想再碰摄影。
南黎不用问也知道,这是欧阳酒强行取下戒指导致的出血、骨折。
这是婚戒,欧阳酒似乎坚定了信念,即使受伤也不戴!
南黎没有问,默默的带着她出去,走到停车场,听到……
“这是三少要你来住院,他也是为你好,大清早你又跟他吵,影儿,你稍微改改你的大小姐脾气。”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有气质的豪门夫人。
她的对面是宋影儿,她身后不远处是保姆车,宋影儿嘴巴撅着,娇嗔,“干嘛非要我住院,讨厌!他老管我,我才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真是被我和你爸给宠坏了,他管你是爱你喜欢你。你们都相处了一两个月,又从小都认识,你怎么回事?还干出逃婚这种事?你不知道凌骁有多爱你,他找了一个替身代替你,非你不娶,你怎么不懂珍惜?”
宋影儿哼的一声,“谁知道他是不是想娶我。”她才没忘记那个欧阳酒呢。
“你要是再这样,你爸爸可要好好教育你了!”
“我不怕!”宋影儿最不怕的就是她爸,她说什么她爸爸都听。
宋夫人无奈的叹气,对女儿,她也是无可奈何,“我问你,你昨天逃婚去哪儿了?”
“我和朋友告别,然后我就掉进了坑里,我在这个坑呆了一天一夜,都没有人来救我,我不是逃婚。”
宋夫人一听心疼的不行,把女儿抱在怀里,各种安慰,一瞬间就原谅了女儿没有出席的‘过失’。
随后又问,“那是谁救你出来的?”
宋影儿埋在宋夫人的胸口,脸颊忽然飞来一抹嫣红,她咬着娇嫩的唇瓣,想起了昨天跳下坑里,用绳子捆着她的腰、而他徒手攀爬几米高坑的英勇模样,最主要他超级帅!
她还感觉到了他抱她时手臂的力量,好像天塌下来他都有力气顶着!
她好喜欢这种男性爆棚力,傅凌骁都没有对她这样过。
“影儿,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是……是不认识的大叔救的我,救完就跑了。”她不会把那个人说出来,那是她心底的秘密。
“好。”宋影儿劝了她几句,要她好好检查,好好和傅凌骁过日子。
宋影儿低着头,哦了一声。
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圈,脑子里都是那个冷冷的帅气男人的模样,似少女怀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