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绥道:“说你偏袒他,他的来历出处一概不知,就连名字也或许不是真的,您就这样偏爱,有失君主风范。”君主风范,多半就是雨露均沾。
陈冬青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表情。
她笑了笑:“我们来下盘棋罢?”
何绥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既然陈冬青这样说了,他还是依言照做。
坐下身,两人对弈,李晏寅坐在一边观战。
起先,棋局平平,看不出什么。
后来,何绥却下得越来越艰难了。
再后来,李晏寅帮着他一起出主意。
最后,陈冬青落在一字,结束了这场棋局。
何绥拭汗。
虽说臣与君主下棋,多多少少总会放一些水分。可何绥心里清楚,他和李晏寅都已经尽全力了。
这场棋局,怎么算都是输。
“臣自愧不如。”
何绥输得心服口服。
“其实也没有什么。”陈冬青对他道,“人生如棋,现在你该明白,我有自己的想法,你不需为我担心。”
陈冬青之所以选择和他走着一盘棋,为的就是让何绥没有商讨花无牙出处的余地。
何绥俨然也想通了这点。
他苦笑:“陛下,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愿意听我说的,只是外头闹的实在凶,占星师又说这几日天象有异,还希望陛下您万万小心为好。”
就怕那来历不明的花无牙,是要弑君的恶徒。
陈冬青自是不担心花无牙弑君。
事实上,他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能力。他想要杀掉陈冬青,也得先有这个手段才行。
不过,另一点却很受她的关注。
“天象有异?”陈冬青问,“什么天象有异?”
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打不开的匣子也许会有关联。
“是宿星。”何绥解释道,“这几日,它会同水星连成一线,遮挡住月亮。”
是么?
陈冬青对于天象不甚了解,却也知道何绥说的这种现象。
多半是几个星球公转连成一条线,挡住了太阳的光辉。古人不知道这些道理,会觉得这种天象是不祥征兆。
说白了,就像是月食想成天狗吃月亮,日食想成天狗是太阳罢了。
如果真是天狗作祟,那它其实还挺忙的。
“陛下,这实在不详。”何绥道,“我并不是不喜欢花无牙此人,事实上,他很好相处,只是流言多了,对您,对他,都很不妥。”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
陈冬青反问他。
何绥大概是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几乎脱口而出:“您可以让他去别庄避避风头,等风头过去,他们自然就会忘记,您也就能将他带回来了。”
不错。
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能不能记得花无牙,还得两说。
“朕再想想。”
陈冬青也没有将话说得太死。
“你说,刚才的星象大概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江远。那个极其自恋的大魔头?
陈冬青想起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很好么?”
看着陈冬青的笑脸,花无牙没来由的很不高兴。
“还不错。”陈冬青笑。
一个外表高冷,实际话痨的逗比。
花无牙更不高兴了。
“你倒是记得清楚。”他闷闷不乐,“既然那个匣子打不开,那就别开了。你还是先处理好你失火的后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