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睿手都在颤,可定下来跟傅静之说:“你是不是又怎么骗我,这血怎么来的,你不是割破你哪里流些血出来骗人。”
傅静之模糊听见他说,却没有理会。
上官睿说:“傅静之你要是骗我你现在跟我说,我到了医院再查出来你骗我,我立刻毙了你。”
可是话可以这样说,说多狠心都没问题,然而傅静之下身的血却还是触目惊心。
上官睿又摸了一把,那血还有温度,他在战场上这样多年什么都见过,知道那就是血,没有其他。
这样的血量,说是没事已经不可能。
上官睿偏偏是说:“傅静之,你要是骗我,我把你家里人都拉来给你陪葬,听到没有,你别睡也别演了。”
傅静之好像全然听不到的样子,低声只一句:“我冷。”
上官睿急忙是搂紧了她,紧紧搂着:“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们就到医院。”
说着扭头冲着前面的司机大吼:“快开啊!快到医院!”
司机已经是开的最快,听上官睿吼他,又忙是按了喇叭,车子飞快的飞驰在路上。
傅静之忽然说:“我骗你的。”
说话声音很快很轻。
上官睿听见,手里却还是搂紧了傅静之,搂紧了说:“我就知道你是骗我的,你一定是割破了哪里,不然就是寻常的月事,唬我而已,等到医院我再跟你计较。”
傅静之说:“嗯,好。”
前面司机听着都觉得纳闷,这两个人的对话都是怎么回事。
一个说是对方骗人,一个说是确实是骗人,可这两个人显然都还是在往医院的方向去,谁都没打算停下。
既然都是骗人,为何还要去一趟医院。
可司机不敢问,只能是尽快的开。
许多事,不如不问,不问尚且踏实。
上官睿在后面搂紧了傅静之,跟傅静之说话:“暖一点了吗?就快到医院了,就快到了,到时候医生说你根本没事。”
然而这次傅静之没回他。
上官睿的心里一下子一紧,伸手更是搂紧傅静之,说:“傅静之你听见没有!已经到医院了,你少在这里搏同情。”
傅静之却是又低低的说一句:“你好吵。”
上官睿说:“你别睡了,吵一点就吵一点,别睡了,白天睡了那么久别睡了。”
傅静之不说话。
上官睿又叫她:“起来,傅静之你别睡,等到了医院再说,你哪里难受你说。”
傅静之低声用很轻快的声音:“心难受。”
上官睿搂紧了她,下巴在她的头顶,扭头看向车靠背的方向,低声跟傅静之说:“你这人……你这人给我的心上扎刀子,怎么到头来你说你心难受,傅静之,你怎么说你心难受……”
傅静之真是不觉得哪里疼,只觉得腹部扭转,可是远不及心口那种绵延的如同刀子在搅的痛。
这种感觉她知道,上一世她也是如此,上一世她跪在母亲坟前就是这样的感受,上一世她用匕首一刀一刀扎在李慕南胸口的时候也是这种感受。
因为太疼,疼的后来自己感觉不到火焰灼烧的那种感觉,因为太疼,在火里好像也就是寻常感受,不过是等着一个结束。
可她知道怎么让上官睿难受。
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上官睿,说:“我以前不恨你,现在不是了,现在我也恨你,既然你恨我……我也就恨你,这样大家又打平了。”
上官睿说:“什么你都要争长短。”
傅静之说:“争一下吧,毕竟我都没爱过你。”
上官睿还是搂着她,脸颊贴着她的头发:“好,我都知道了,可是我爱你,你好好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傅静之说:“心疼。”
上官睿声音里带着怒意:“傅静之你何苦非要折磨我,你明知道这样说我难受,你故意这样说,你说你骗我的,我要是立刻停车你怎么办?你这种时候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傅静之却还是说一句:“心口疼。”
上官睿吼她:“你到底哪里不舒服?就快到医院了,你跟我说,不然大夫怎么知道怎么查!”
傅静之干脆就不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