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万峥办公室。
薄暮凉问出那句话后，李雪嘉脸色白成了一张纸。
她受不住薄暮凉身上带来的压迫和窒息，半分挣扎也没有，张嘴便结结巴巴道。
“是……是启泰的吴总……”
薄暮凉深邃冷眸闪过些许茫然，他记不住这号小人物。
还是万峥跑过来，狐疑道，“吴启成？他一个五六十岁的糟老头子和夏菁菁有什么关系？”
李雪嘉迅速摇头，“我不知道，他找上我，我也很惊讶，当时夏菁菁逼着我已经没有办法，我不想输……”
夏菁菁太强大以及无所谓了，对比起来，她就是个输不起的赌徒，所以答应吴启成的话，一起对付夏菁菁。
至于吴启成为什么要对付夏菁菁，她一点都不关心。
迟疑着说完这话的李雪嘉下一秒就被薄暮凉冷眼扫过来，那一眼，冷漠无情，阴鸷狠厉，似能望到她心底所有负面。
“闭上你的嘴，滚出去。”
又冷又薄的声音，宛若口吐利钉，能将人扎死在墙上。
那一瞬间，李雪嘉毫不怀疑，如果薄暮凉想毁掉她，那就是一句话的事。
夏菁菁，竟然攀上如此魔鬼般的人物……
她是再也不敢惹她了……
此时。
冷风吹过的小阳台，空气中飘扬着淡淡梅花的香味，萦绕在两人间。
夏菁菁问完这句话后，薄暮凉便知道她从万峥嘴里了解些许片段。
他轻拧浓眉，尚未说话，就见夏菁菁深吸口气，清亮的双眸透着看透人心的力量。
“我回国后惹了不少人，有人报复我很正常，你没必要瞒着我，除非……”
她眼神犀利，“这事和你身边的人有关系，是不是？”
薄暮凉俊脸骤然变得如霜降般冷冽。
他直直看着夏菁菁，深邃眸底掠过些许讶异。
面前的这个女人，总是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明。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夏菁菁扯唇冷笑了一声。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至于那么笨，杜晟告诉过我，当日尹菲菲爆料和路繁星事件两件事里，都有人在网上想把火往我身上引。”
现在想来，薄暮凉了解的就是这些，他只是知道的比她多，直接找上李雪嘉逼问了。
听见夏菁菁嘴里说出杜晟的名字，薄暮凉眸底闪过一丝幽暗，他咬咬牙。
“联系李雪嘉的是启泰吴启成，他是丁延峰的姐夫。”
丁延峰……
夏菁菁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那天揽着姜丽媛肩膀的中年温润心机男。
她抬眸，眼神复杂，“你在查，这事和你妈妈有没有关系吗？”
薄暮凉默然地看着她，眸底闪过烦躁，倏然扯唇，“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生活平静，一切步入正轨，但因为她，事情开始有波折，动荡不安。
“我知道了。”夏菁菁应了一声，起身要离开，薄暮凉攥着她手，语气冷沉。
“菁菁，你在生我的气？”
夏菁菁顿了顿，抬头对上他幽深璀璨的眸底，满是认真和专注。
他在期待她的答案。
夏菁菁坚硬的心瞬间有些柔软，她突然摇头。
“没有，对付我的是你妈妈，不是你，你们是完全独立的两个人，你瞒着我，我是有点不高兴，但……”
她突然想到钱雅琪说薄暮凉一个人顶着整个薄家的话……
应该是习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