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灵在身侧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终于结束了，耳边赫连敏的求饶声，并未随着她的拖走而消失，反而感觉更加清晰。
“嗯。”她痛哼一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正捂在刺伤的地方。
“七王妃伤口出血了。”李公公伸手指着。
“传……”嘉丰帝下令。
“父皇，只是扯到了伤口，重新包扎一下就好。”沈代灵打断嘉丰帝的命令。
先不说伤口不深，就是太医来了，也会束缚于‘男女有别’而交给给杨嬷嬷为她包扎，又何必非要劳驾太医来跑一趟。
“进去包扎吧！朕传令让老七来接你。”嘉丰帝收敛王者的气势，看上去有了几分身为长辈的慈爱。
“谢，父皇。”沈代灵缓缓行礼。
嘉丰帝冲她微微点头，抬脚离开。
“七王妃，随老奴去内室包扎。”杨嬷嬷伸手去扶沈代灵。
“有劳嬷嬷。”沈代灵微微欠身。
两人一前一后进行内室，杨嬷嬷将刚刚收起的伤药和绷带取出来，放在茶几上。
沈代灵眼眸微暗，随后跪下，“灵儿谢过嬷嬷的救命之恩。”
杨嬷嬷将刚刚拿起的伤药放回托盘中，低眸看向沈代灵。
“沈老太君和长公主就是太护着你的，才会让你到现在面对别人的挑衅时，只能用这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应对手段。”
沈代灵震惊的看着她，“嬷嬷？”
杨嬷嬷弯腰伸手将她扶起，“当初王妃执意要嫁与七王爷时，老太君曾来祭拜过太后。”
“祖母从未提起。”沈代灵摇头。
杨嬷嬷眼神微沉，脑海中浮现过往场景，“当年的是是非非都已过去，老太君没有将过往告知与你，自是希望你能够不要背负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然而世事难料，老太君悔恨没有让你真正了解如何在内院生存，担心你嫁去王府会受苦。”
“奈何只要是你想做的事，老太君最终都会如你所愿，而后，长公主来此的次数多了起来，每次都不说话，只是静静的跪上一炷香的时间离开。”
“皇姑母自然也是在为我担忧。”沈代灵回忆着以往的种种，脸上浮现悲伤。
“知道有人担忧你，就说明王妃长大了。”杨嬷嬷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沈代灵吸吸泛酸的鼻子，“嬷嬷怎会对灵儿如此好？”
被长辈疼爱的感觉，她真的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杨嬷嬷眼神放空，似乎想着什么，随后浅浅一笑，“以前过往都不重要，赫连敏对王妃的指控并不像是胡乱为之。”
“嬷嬷说的极是，或许我该去见见她。”沈代灵道。
“老奴送王妃过去。”杨嬷嬷福身行礼。
沈代灵握住她的手，“嬷嬷在宫中经历了一生，任何事情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如今好不容易得来安宁生活，灵儿不想打破，而且有些事情也应该让我们自己去经历。”
祖母、皇姑母的相继遇险，让她不想再看着爱护自己的长辈，因自己再发生意外。
杨嬷嬷看着沈代灵眼神中的坚定，明白说再多也无用。
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