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想了想,对着虞信问道:“你瞅啥?”
虞信楞了一下,但马上就意会到了赵括的意思,冷笑道:“怎么,赵卿难道心慌了吗?”
赵括更加疑惑了:“你难道不知道大王现在召集我们,很大可能是因为宜阳战事吗?”
虞信笑道:“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发笑。”
赵括摇了摇头,道:“你笑得太早了。”
虞信笑道:“先笑一些,免得等会在大王面前笑得太过大声,君前失仪。”
赵括叹了一口气,看了虞信身边的蔺相如一眼:“蔺卿,看在你当年和先父也有一些情分的份上劝你一句,不要老是和傻子在一起,免得晚节不保。”
说完,赵括不再理会虞信,直接转身迈上了台阶。
虞信被赵括这句话激怒了,忍不住冷笑几声,道:“等会到了大王面前,看你还如何笑得出来!”
蔺相如皱眉,道:“虞卿,你对于赵括的敌意未免过重了。”
虞信哼道:“蔺卿此言差矣,赵括乃是公室派之人,我怎么可能会和他和和气气?”
蔺相如叹了一口气,道:“大家都是为了赵国,又是何必呢?况且赵括虽然也是赵氏,但却是远亲旁支早已出了五服,和平原君、平阳君这种王叔完全不同,还是可以争取一下的。”
虞信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道:“蔺卿此言就有些天真了,且不说赵括自己同意不同意,难道大王会希望看到廉颇和赵括两名大将站在同一阵营之中吗?既然我们已经选择了廉颇大将军,那么赵括就必然是我们的对手!”
蔺相如默然半晌,摇了摇头,走上台阶。
就在此时,又是两辆马车驶到,平原君赵胜和平阳君赵豹先后从马车之上走了下来。
平阳君对着平原君问道:“兄长,大王深夜召集我等,究竟所为何事?”
平原君摸了摸胡须,道:“若是为兄所料不差的话,多半是宜阳那边出了战果。”
“宜阳?”平阳君脸色一动,颇为急切的问道:“不知王兄以为联军能胜否?”
平原君沉吟半晌,道:“廉颇虽然和你我不对付,但其人领兵之能还是有的,再加上秦国去年才在长平被歼灭了三十万人元气大伤,廉颇带着倍于秦军的大军,怎么也不可能输的。”
平阳君目光闪烁,突然道:“可是赵括不是说了,那白起有可能会出什么诡计吗?”
平原君嘿了一声,道:“白起……怕也只是个过誉之徒罢了,不然怎么会在长平死了这么多人?廉颇当时就是太过小心,不然的话这功劳恐怕是轮不到赵括的。”
平阳君有些不以为然的说道:“兄长此言未免有些过分了吧?赵括的功劳是摆在那里的。”
平原君摆了摆手,道:“为兄当然知道赵括有大功,但是在此事上,为兄觉得他应该是做错了判断。他毕竟不在前线,很多事情是他不可能预料得到的。”
平阳君哦了一声,一边跟着平原君走上台阶,一边对着平原君道:“兄长最近似乎刻意冷落了赵括,这又是为何?赵括和虞信如今势同水火,把赵括拉到我们这一边来让他去和虞信厮杀不好吗?”
平原君看了一眼平阳君,道:“你呀,还是太粗心了。你难道没有注意到,赵括今日的局面就是大王一手铸成的吗?若是为兄出手去帮赵括的话,不但为兄要吃大王的挂落,赵括也是讨不到好处的。”
平阳君吃惊道:“大王为何要这么做?”
平原君幽幽的说道:“大王这是在……熬鹰啊。只要把赵括心中的那点锐气给熬没了,将来赵括就是大王麾下最忠实的走狗了。你想想赵括如今才二十五岁,就知道这件事情多么的值得了。记住,我们一定不能在这件事上坏了大王的计较,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