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在晚上八点钟,公寓的大门传来轻微地机械声音,有人用钥匙在开门。
横躺在沙发上的林婉仪转醒,她揉了揉眼睛,掀开盖住身上的薄被子。
门已被掩上,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靠近,她一眼便认出是谁。
来人戴着一顶鸭舌帽,穿一套灰色风褛,把整个人包裹密实,像是神秘人士。
如果是旁人,根本认不出她是何方神圣,甚至担心是歹徒入屋行不轨之事。
林婉仪小小打一个呵欠,“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准备去差馆报案寻人了。”
邓俪君摘下帽子,露出那张清丽秀气的面孔,“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误了。”
她轻轻甩了甩头,乌黑的秀发自然落下,是那么美丽动人。
林婉仪走近来,“外头在下雨?”
可不是,风褛上还有残余雨渍。
邓俪君用指尖拭去,故作轻松地笑答,“唔,天气变坏,有一点蒙蒙细雨,影响不大。”
她把颈上黑色的丝巾解开,一身薄风褛除了下来,马上恢复了原形。
林婉仪看到她里边穿一件宽松的衬衫,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知道是梦熊有兆。
她上下打量,不由取笑道:“好端端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偏偏要打扮成这样。”
邓俪君拢了拢额前的秀发,无可奈何地看着她,“不是人人都可以顶着黑市夫人的名头出来行走的。”
她现在不敢明目张胆地露面在街上,为了掩人耳目,也不得已穿上一身伪装。
林婉仪不在这个话题纠缠,“好了,我先去热一下饭菜,我们准备开饭了。”
邓俪君鼻子不由嗅了嗅,忍不住打量起来,“唔,好香呀,你下厨啦?”
林婉仪若无其事地呵一声,“哪用本小姐亲自动手,来了个免费的杂役。”
邓俪君莫名地心一紧,似有所感。
不是她来下厨,那就是那个人了,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吃味。
林婉仪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担心有外人在场,暴露了身份。
她轻轻搂着她肩,宽慰道:“你放心,厨师早就给我赶出家门了。”
邓俪君在愁眉百结中笑出来,“你们广东话来讲,你这就叫做打完斋不要和尚了。”
其实她的心是矛盾的,既非常想见他一面,但又害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林婉仪捂着自己的肚子,“你赶紧去洗手,我们一起享用大餐。”
两人相对而坐,细细品尝某人做得饭菜,一边闲聊,有种说不出的自在。
林婉仪巧笑倩兮,面孔泛起晶光,“怎么样,厨子的手艺还不错吧?”
邓俪君看着她,微微笑,“现在找一个肯下厨的男友可不多见了。”
曾几何时,她也曾有过这样的待遇,他那般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的一切。
那短短的几天里,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比拥有全世界还高兴。
回想到这里,邓俪君气馁。
他不是她独自占有的,这一点她非常清楚,也不可能去改变。
错的不是他,只是她自己。
全世界有无数的男人可供挑选,为什么就一定非他不可,天涯何处无芳草。
但是现在珠胎暗结,她没有后悔的余地,她只是想贪心多一点。
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人。
两人吃完了晚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吃买回来的木瓜、葡萄与车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