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孩们一夜好睡之后,她们宽松的衣服,蓬乱的头发,还有慵懒自然的年轻玉体,其实才是这一天之中最为动人的时刻。
对于真正懂得生活的男人来说,除了这些姑娘们浓妆重彩,衣衫华丽的出现在客人面前时,她们其它任何时刻的状态都是真实而可爱的。
反倒她们带上面具时,才是最暗淡的那一刻。
姑娘们在后舱里打闹嬉笑的声音隐隐传来,孟晓妆班主已经是妆容整肃,坐在了桌案前。
早餐刚刚被端过来,碧绿的青粳米粥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几碟鲜嫩的酱菜更是让人食指大动。
粥还有点热,孟晓妆笔下的字,也还有一句未能写完。
一笔簪花小楷在纸上轻盈地跳动,专心书写的孟晓妆适意而宁静。等到这位美人班主写完了这张诗签,然后就放下笔拿起来仔细的审视琢磨。
“人道偏宜歌舞,天教只入丹青。喧天画鼓要她听,把著花枝不应。”
“何处娇魂瘦影,向来软语柔情,有时醉里唤卿卿……”
“卿本佳人,奈何……哈哈!”正当孟晓妆念诵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在她的窗外,有一个男子的声音笑着接出了最后一句。
孟晓妆吃了一惊,她回头一看,就见身后的船舱窗外正有一个人两肘拄在窗台上,笑嘻嘻地看着她。
此人居然就是沈渊那小子,在他身后的湖面上还有一艘小船,看来他是趁着满船的姑娘都在早起梳妆,悄悄地跳了上来。
沈渊看起来笑容满面,精神不错,他压根儿就没走舱门,一片腿儿就顺着窗户进了孟晓妆班主的船舱。
然后他指了指桌案上的那份早餐……其实应该是午饭了,挑了挑他那双剑眉。
孟晓妆见状,又好气又好笑地点了点头,于是沈渊毫不客气的端起粥就喝。
就着清爽温热的米粥,沈渊把酱菜咬得咯吱咯吱直响,真是让听见的的人都食指大动。
“听你吃东西,就跟马吃草料似的!”孟晓妆似笑非笑地说道:“沈公子怎么就好好的,饿成了这副模样?”
“昨天晚上忙了半夜,把案子给破了,”这时的沈渊把空空如也的粥碗放在桌上,一脸满足地说道:
“然后我回家补了一觉,到您这儿才发现饿抽抽儿了……对了,那张诗签能送我不?”
“你还有脸说?”孟晓妆姑娘没好气地把那张诗签往沈渊怀里一扔,带着几分笑意皱着秀眉说道:“辛稼轩好好的一首词,被你糟蹋成这样!”
“也不算糟蹋,我最后这一问,不是正好应景儿?”沈渊把身体往椅子背上一靠,举起这张诗签,仔细地打量着孟班主秀丽的笔体道。
“你这大煞风景的小子!”孟晓妆闻言,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
刚才孟晓妆抄录的那首词,是诗人辛弃疾的词,是为了悼念自己的亡妻所作。从这首词中的内容可以看出,这位大诗人正在对着亡妻的画像,思念自己再也不能相见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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