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用书籍来挡,田季瑶反倒不好下手了,那么金贵的书籍呢,瞧沈筠这个爱惜的样子怕是也是他的心头宝,只能放下手讪讪地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把这些书翻出来了?”
听田季瑶这么说,沈筠也正经起来了,满脸不舍地摸了摸书籍的页面,恳求道:“瑶瑶,你帮我找几个大一点的锦囊吧,最好是质量好一些的,不容易破的那种!”
田季瑶被他说的一脸懵逼,但看他像是要做什么的样子,也没刨根到底,打开了沈父生前的房间,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个云纹冰锦的锦囊,原路返回交到沈筠手上,“呐,这时伯父留下的遗物,以前伯父跟我说过,这种布料极其坚韧,只要不是有意破坏,放个几年不成问题,当时伯父还特别可惜到底是谁这么没眼色把这么好的料子用来做了这种无甚用处的锦囊,简直是暴谴天物,你要这个做什么?”田季瑶多嘴跟他唠叨一下以前的事,心里好奇沈筠要做什么。
沈筠却是神秘地笑了笑,拉开袋口把几本书分别装到几个锦囊里,拉着她的手走出了房门,解释道:“把这些书埋起来,它们该消失了。”
别看沈筠说得云淡风轻,田季瑶却结结实实被唬了一跳,连忙拉住他,着急说道:“埋了干嘛呀?多可惜?干嘛要让它们消失?”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眉目中满是不解的疑惑。
沈筠也愿意跟她说,停下脚步柔声说道:“这就是老师让我做的事,孔大儒已然是禁词了,虽然抓得不严,但我若想走科举之路,就不能沾上一星半点他的事情,否则前途无望!”他这话说的轻松,只有田季瑶听的出来他语气轻松的背后有多心酸。
田季瑶倒不知道事情竟然这么严重,她看得出来沈筠对科举的野心,也看得出来他对孔灌这个大儒有多推崇,现在要他二择一,他一定不好受,为了现实不得不放弃理想,这不符合沈筠的个性,但他既然选择了,田季瑶就相信他。
她踮起脚尖轻轻抱了一下沈筠,温柔道:“我信你!”
仅仅三个字,足以让沈筠溃不成军,就在田季瑶要放开他的时候,大掌贴着她的腰狠狠拉向自己,他将头颅埋进田季瑶的颈窝,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谢谢”,声音沉闷毫无往日自得。
两人静静地抱了片刻,沈筠很快就放开她了,牵着她的手去了后院菜园子。
菜园子里有一棵树,是很久以前就有了的,沈父买下这块地盖房子的时候就想过要拔了,只是后来请了个风水先生看地的时候,风水先生说千万不能拔,拔了就会出事,沈父虽然不迷信,但他到底也是古代土生土长的人,对这些神鬼之事有一定的敬畏心,所以这棵树一留就留了十几年,到现在已经成了自家乘凉的好去处了。
沈筠走到大树面前蹲下,手里拿了个小锄头亲自动手挖了一个不浅的坑,将那几个锦囊放在木盒里埋进去填上土,站起来对田季瑶笑得明亮,连太阳也不及他散发的光芒三分。
“娘子,我们去拜访一下老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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