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垂头丧气回了家,却见张琦坐在院子里。
沈筠微微惊讶,对张琦的关心更是感激。本来张琦作为自己的恩师,对自己的照顾有加,现在对自己的家事也如此上心,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之前张琦和田季瑶有了过节,但是他也知道张琦只是为了自己不被影响,而且知晓自己误会了田季瑶之后,还主动帮助沈筠调查柳曼因。
他走上前,低着头,身侧的手握起拳头,“老师,我没进去。”
张琦微愣,却也不是很惊讶,便问道:“可是有什么原因?”
沈筠不可避免想到了张宝,但是念及同窗,还是没有说出来自己的怀疑,只是微微摇头说:“不知道,只是衙役说什么也不让进,问他,只说县令身体不适。”
“都是借口!”张琦有些恼火,这县令真的不该坐在这位置上。
他眯着眼,问沈筠:“是不是张宝?”
见沈筠不说话,也不否认也不肯定,张琦心中更是不满,“你啊你,有什么可顾及的,他可念及你是他同窗?”
沈筠身侧的手握得更紧,微微颤抖,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学生受教了。”
张琦冷哼一声,对沈筠说道:“你且在家等着,我去去就来。”
沈筠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出声询问,不一会儿就见张琦带着学院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来了沈家。
沈筠赶紧起身一一行礼,这几位老先生微微颔首。这几位老先生都是学院里极其有学问的老人,平日里蛰伏在书中,很少说话。只是在某些地方,讨教起来说得头头是道,让人不得不折服。
“老师,这是……”沈筠弯着腰,问张琦。
张琦还是捋着胡子,微微笑着,“你赶快收拾一番,我们带你去县衙。”
沈筠这才知道张琦的用意,心中更是感激,连连道谢。
县衙有了几位先生开路,很顺利就进去了。
张县令听说贵客来了,赶紧迎出来,没想到学院德高望重的几位都来了,“不知几位先生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叫张宝出来,我们想给他补补课。”其中一位先生说道。
张县令一听顿时疑惑,张宝不是说几位先生迁怒与他,不打算继续教他了吗?但是先生能主动来给张宝补课,看得出是很关心张宝的,张县令不敢耽搁,赶紧叫下人去叫张宝。
张宝一听说老师来了,一下惊坐起来,赶紧出来。
“见过老师们!”张宝心虚,根本不敢抬头,悄悄看了老师几眼,见他们并无怒意,才放下心来。
“你为何要将沈筠拒之门外?”张琦并不打算给张宝教课,直奔主题。
张宝一愣,面上有些扭曲,怎么是为了沈筠!?他定睛一看,老师们身后站着一个目光炯炯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沈筠!
他顿时咬牙切齿,可是一想到老师还在,又不敢显露出来。
见张宝不说话,其中一位先生说:“怎么?你们是官家就可以为非作歹吗?”这帽子一扣下来,对张县令可是吓得不轻。教书的先生说的话可都是分量很重的,万一下次有上面的人下来调查,被几位先生一说,自己的仕途不玩完了?
“我……”张宝也知道这个,犹豫一下,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