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明白张县令没有心服口服,但还是象征性的笑了笑,“那就麻烦张县令了。”
既然事已至此,沈筠也不是个不讲道理,没有人情味的人,还是打算暂时作罢了,看看最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毕竟,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和张宝和张县令扯来扯去,如此下来,不仅会浪费不少时间,最后若是惹得对方不愉快了,沈筠也没把握最后能不能抽身而出,还是见好就收了,对大家都好。
但这个大家里,当然是没有把柳先生包括进来的。
张县令饶是再恨,听着这话心里头不舒服,但也是个混迹官场的老手了,喜怒不形于色,也是装模作样的道了一句,“好。”
一旁站着的田季瑶看着,心理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之前这张县令对自己这么的糟心,现在被夫君这么一番话下来,还是服了软,她怎么会不高兴呢。
寻着机会,田季瑶偷摸着给沈筠竖了一个大拇指。沈筠看见了之后,也是笑了笑。
听完这些话,张宝垂下头,心里也有些不太好受,觉得这么袒护柳先生,自己也捞不到特别值得的好处,此时也是乖乖的离开了。
等张宝离开了之后,那柳先生方才还有些因为有恃无恐的喜悦的神色,都像海市蜃楼一般,到了一定时候,就消散的干干净净。
沈筠拿出了一快看似普通的玉牌,定定的看着柳先生,“你好好看看这玉牌!”
虽然这个牌子看上去普通,但却是等下能够作为关键性证据的东西。
这正是沈筠后来去案发地点找到的,柳先生疏忽之下,遗落在火灾现场的玉牌。
柳先生脸上的细微变化落入沈筠的眼里,想来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开了口,“柳先生,要不要好好想想,这个作何解释?”
虽然听见了沈筠的问话,可柳先生已是强弩之末,之前纰漏百出,现在然也是有些黔驴技穷,强撑撑着与沈筠对着。
“这个是被贼人偷走的,至于它最后在哪里被找到的,与我根本没有关系。”柳先生干巴巴的说着,试图加点气势又再补了一句,“你也要讲道理。”
这番说辞,沈筠早已经料到了,心里已有了对策。他佯装面上有些不安,嗤笑一声,对此不置一词。
对着沈筠这个样子,柳先生选择性的认为他没有办法了,对于自己的这番说辞还有些沾沾自喜,以为最后还是峰回路转,救了自己。
只是柳先生心里藏不住事情,这反应也是被沈筠给瞧了个真切。但他要的也就是这个效果,想着等过一会儿找个时机再加点火候。
两人这样无声的对峙着,看似是柳先生在上风,但其实柳先生感觉的并不真切。他过了那股子的喜悦劲儿了之后,也有些忐忑。
“那,柳先生,你丢失了之后,有没有去找过这个玉牌呢?”沈筠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里的牌子,已经没有看着柳先生的脸了。
这嗓音其实与之前一般无二,柳先生心里却是一咯噔,但他也没拿这个当回事,没作多想的就答了:“这玩意儿也不值钱,我寻它干嘛?”
在柳先生的心里,撇清责任就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而他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样的一句话了,不愿意落了下风,就赶紧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