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判断你应该是收受雇主的巨额金钱,才去干这种罪大恶极的勾当,既然我开始调查了,你收到的钱是保不住的,我们有办法把赃款找出来,比如去搜查你的家,去调查你的银行账户,反正我们有很多种手段对付你。我真心希望你能悔改,给你妈妈和妹妹一点希望。”
“唉……都怪我太想回报我妈的养育之恩,我确实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被他人当作杀人工具,我太傻了,总想一夜暴富……现在我才知道:所有能够轻而易举得到的东西,必然隐藏着巨大的危险。赚钱没有捷径可走。”他抬起双手,狠狠地拍打着前额。
“说吧,是谁雇用你谋杀周洋的?”
“是雄发制药公司的宁向国,他给了我30万元,叫我去谋杀周洋。”他泪流满面地说,和刚才完全变成了一个人。不管他的心再硬,但是面对亲情,他还是有柔软的一面。
“那些钱呢?你妈妈知道吗?”
“钱藏在我家的谷仓里,我妈妈不知道,我想万一我被警察抓获的话,在执行死刑之前,我再告诉我妈,让她可以衣食无忧……”他哽咽着说。
“宁向国为什么要杀周洋?”
“这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杀人方法是他想出来的,钱也是他亲手交给我的。而我的杀人动机是凭空捏造的。唉,我真后悔啊,其实凭我修车的手艺,过几年就能过上好日子,可惜我太急功近利了,说到底就是想不劳而获。”
“你表现很好,同时救了自己的命,我们会把你的坦白情节写进卷宗里,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请代我转告叶清香和周笑笑,我对不起她俩……”他说不下去了,内心极其愧疚。
江一明和周挺走出审讯室,狱警把华小容带走了。他俩向苏南坡告辞,回到刑警队。
傍晚,吴江和小克也回队了,吴江兴奋地对江一明说:“收获满满啊,江队,朱谷忠和林超都坦白交代了,他俩在生死抉择面前,都选择苟且偷生,他俩都承认是收受了宁向国的钱,去谋杀汪文兵和牟平坚,每个人都收了40万元人民币,朱谷忠把钱存在工商银行的保险柜里,林超则把钱拿去进货了,找不回来了。”
“太好了,接下来我们要把华小容和汪文兵的现金取回来,我想这些现金上肯定能找出宁向国的指纹。我刚才在网上查了一下,宁向国在江南区罗塔工业区办了一个制药厂,专门生产感冒药和止痛药,他们公司的资产将近十亿。但是华小容不知道宁向国为什么要谋杀周洋。”
“我们也问过朱谷忠和林超,他们也不知道宁向国为什么要杀牟平坚和汪文兵。”吴江回答。
“雄发制药厂怎么会和牟平坚、汪文兵、周洋有利益冲突,而且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呢?难道这些死者也是试药者吗?”
“这种可能极小,制药厂的设备齐全,我觉得最有可能制造毒品,我们假设宁向国为了利益,制毒贩毒,而且牟平坚、汪文兵和周洋……不,应该包括何欢在内,他们如果是宁向国的下线,而他们可能被警察盯上,宁向国为了灭口,于是雇用朱谷忠、林超、华小容和史湘,分别去谋杀他们。”
“对了,那个给叶林打电话的神秘人物我们还没有找到,我怀疑他可能是宁向国,因为他挑拨叶林杀死史湘之后,就没有人知道是宁向国指使史湘杀何欢的,可惜史湘已经死了,无法出来指证。”
“如果是这样的话,汪文兵可能是宁向国在西岩市的毒品代理人,牟平坚是北市的毒品代理人,而周洋和何欢则负责本市的毒品市场。可惜凭华小容、朱谷忠和林超的口供是不能抓捕宁向国的,我们都知道,法官是重证据轻口供的,所以,接下来,我要去寻找证据。”
“在华小容和朱谷忠的现金应该可以找到宁向国的指纹。”
“即使有宁向国的指纹,也只是孤证,并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要把案子坐实,我必须去北市和西岩市调查,也许能从这两个市中找到线索,这些死者肯定已经被缉毒队列入黑名单了,否则,宁向国没必要下血本杀害他们。”江一明说。
“对,虽然我们可以凭这些凶手的口供和现金上的指纹把宁向国送上法庭,但是,如果他否认收买朱谷忠、林超和华小容,而是和他们有生意来往,检察院可能会将我们侦办的案子驳回,我们需要更多证据。我们派监视组先把宁向国监视起来,免得他畏罪潜逃,然后再去调查他,一旦有证据,立即对宁向国的公司和住宅进行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