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江一明面前说:“江队,你们找我有何贵干?”她的声音悲伤而纤细,眼底像铺上一层阴云,神情落寞,但是眼神很坚定,像个女强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10岁,是一个内外兼修的女人。
“我们是来查案的,真晓被杀害了,真重被绑匪绑架,至今下落不明。通过调查,我们认为你们汪家人有嫌疑,所以,我们才来找你的。”
“我们汪家怎么就成为杀人嫌疑犯?”她平静地问,内心不起一丝波澜。
“真亦伟说是你们汪家人,特别是你极有可能是谋杀真晓和绑架真重的幕后操纵者,所以,必须对你进行询问。请问2021年5月19日下午3点到晚上8点,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自从大儿子死后,我哪儿都没去,天天躲在家里看书或者上网,因为这两件事能悄然抚平我失子的创伤。不信你们可以去别墅区物业管理公司查看监控录像,我们这里的监控设施很完备。”她淡定地回答。
“这个我们会去查,听说你对真亦伟一家有深仇大恨是吗?”
“谈不上什么仇,事情已经过去40年了,时间是治疗创伤的良药,我早已淡忘了,你们别听真亦伟胡说八道。”
“对有些人来说,时间可以淡忘仇恨,但是对有些人来说,随着时间的流逝,仇恨会越来越深。”
“可我是前者,而非后者,请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不要再往我的伤口上撒盐,等你们有了证据之后,再来抓我吧,愿意接受法律的制裁。”她说罢就站起来,往楼梯走去,脚步轻盈得像少女,真让人捉摸不透。难道两败俱伤的结果令她满意?或者汪家只死了一个人,而真家死了三个或者四个人……江一明摇摇头,走出汪一山的别墅。
他俩去钻石水岸别墅区查看监控录像,这里的监控器很密集,很少有盲区,这给他俩的工作带来方便,而汪一山的别墅四周都有监控器。他们看完监控录像之后,发现汪一山和汪书雅没有说谎。他俩又去汪一山的公司查阅监控录像,结果案发时间,汪一山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公司上班。现在只剩下汪书雅母子雇凶杀人的可能了。
吕莹莹和温小柔带视侦组,分成三组,分别去三个乡镇派出所查看监控录像。吕莹莹带两个刑警去青山镇派出所调阅监控录像,由于知道具体时间,派出所民警很快就调出她想要的监控录像。
青山镇位于溪坑路的北端,青山镇到华坳村这段路共15公里,派出所在这条路上只安装了三个监控器,5公里一个,因此就有大片的盲区,而且派出所的监控录像只保留半个月,还好她们来得及时,否则,过期便被自动删除。
吕莹莹看到嫌疑车于5月19日22:01:10驶入青山镇政府门口的监控录像中,然后向北驶去,真重仍然在副驾位上沉睡,嫌疑人还戴着口罩、墨镜、长舌帽,加上路灯比较暗,监控录像不清晰。
下一个监控器是安装在华坳村口,如果按照嫌疑车的车速来计算,它应该于10分钟之后到达华坳村,但是,它没有出现在监控录像中,吕莹莹继续盯着监控录像,如果嫌疑人停车方便的话,会耽误一些时间。
结果她看了20分钟之后,嫌疑车仍然没有出现在监控录像中,这就奇了,难道嫌疑人停在半路吃饭吗?否则,怎么会在路上待上20分钟呢?
吕莹莹问坐在她旁边的派出所民警:“在这条5公里的路上有没有餐馆?我想嫌疑人可能去吃饭了,一路驶来,都没有看见嫌疑人吃饭。”
“这条路上只有一个餐馆,是同堂村的村民开的,就名同堂餐馆,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询问一下?”这个民警名叫路飞亚,他非常珍惜能和市局的精英一起办案的机会。
“好吧,你带我的同事去走访一下。我在这里继续看监控录像,小林,你和小路一起去。”她对视侦组的林好业说。林好业点点头,站起来和路飞亚一起出去了。
吕莹莹一直盯着监控录像看了三个小时,结果嫌疑车都没有出现在华坳村的监控录像中,难道嫌疑人把车掉头往回跑吗?否则怎么凭空就消失了呢?吕莹莹叫另一个组员盯住青山镇入口处的监控录像,可是他看了三个多小时,没有发现嫌疑车回头。
嫌疑车会去哪里呢?怎么会凭空消失呢?吕莹莹打电话路飞亚:“小路,你们调查有发现吗?”
“没有发现,同堂餐馆的老板说当时没有陌生人在他那里吃饭。”
“你们沿路找一找,看路边有没有嫌疑车。”吕莹莹怕嫌疑人把车停在路边之后逃走了。如果嫌疑人逃走的话,应该会翻山越岭从别的地方出去,因为这样警方才无法通过监控录像找到他。
“好,我们马上去看。”
等路飞亚和林好业回派出所之后,他们说没有发现嫌疑车。那么嫌疑车肯定是在这5公里的路上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