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你认为苏芬有没有可能谋杀唐诚?”周挺问。
“极有可能,但是找不到她的动机,更无法确定她是否给唐诚服用了氢氯噻嗪片。”
“如果苏芬能在家里安装监控录像就好了。我们就能通过监控录像……”
“你的想法有点天真。”周挺没有说完就被江一明打断了,“能用这种方法杀人的人智商都很高,即使她平常有在家安装监控器的习惯,也绝对不可能让自己的谋杀行为暴露在监控录像中。”
“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就是凶手呢?”
“为什么我觉得她不一定是凶手呢?主要是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人,现在的法律提倡:宁可错放10个凶手,也不许错判一个人,黄滔河案是一个深刻的教训啊,现在想起来,我还心有余悸,幸好黄俊父子信守承诺,否则,我们办的错案就会被媒体曝光,那肯定会被万人唾骂。”
“我们又没对黄滔河刑讯逼供,纯粹是不严谨造成的无心之错,怎么可能被万人唾骂呢?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先回队再说吧,我觉得应该去寻找苏芬的杀人动机。”江一明说完之后,便陷入沉思的状态之中,直到车子停在市局门口,他才恍然醒来。
江一明又去找吕莹莹,她一看到江一明向她走来,就笑着问:“江队,你们是不是又遇到难题了?一定是苏芬不承认杀人吧?”
“知我者,吕大警花也!苏芬承认帮唐诚买了琥珀酸美托洛尔缓释片,并让唐诚服下,但是,她不承认让唐诚服用了氢氯噻嗪片,你有没有办法找出苏芬暗中给唐诚下药的证据?”
“江队,你就使劲嘲笑我这朵昨日黄花吧……这是一道难题,但是,你的难题已经被我解开了……”她向他挤眉弄眼,不说下去,在卖关子。
“你是不是入侵了苏芬的手机或者电脑,从中找到了证据?”
“江队,没有你的批准,我哪敢入侵苏芬的电脑呢?非法搜集而来的证据,是不被法官采纳的。我查看了红旗街头的第一个监控器拍摄的监控录像,发现唐诚走进了一个名叫好再来的小吃店,他面朝监控器坐下,掏出手机玩,但是不知在玩什么?然后叫服务员给他端来一杯东西,分两次喝光,我怀疑他在吃药,可惜监控器离他太远,无法看清他当时是不是在吃药,还是要麻烦你和周挺去调查一番。”
“哦,这……如果唐诚是在小吃店里服用氢氯噻嗪片,那就能证明苏芬不是给唐诚的下药的人吗?”江一明有点失望。
“真相要比失望重要一万倍……你们继续努力吧。”吕莹莹笑着说。
江一明点点头,觉得吕莹莹的话简直就是伟大的真理。他叫她把那段监控录像发到他手机上,然后叫上周挺,又开车来到红旗街,找到那个名叫好再来的小吃店。
江一明一走进店里,就有一个20岁左右的姑娘上来问他们要吃什么东西。江一明一看就知道她是那个给唐诚端茶杯的服务员。他说:“我们不是来吃东西的,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我叫江一明,我们想找你了解情况,坐下来谈谈吧。”
她长得小巧玲珑,五官清秀,脸色白里透红,带着一点青涩,像个村姑。此时,她有些不安,看看他们坐下之后,她只好在他们对面坐下,心想他们到底要问自己什么事情呢?
“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们这是例行询问,你不要害怕。”江一明心平气和地说。
“我名叫凌冬,我妈说是过冬的意思,我出生在于农历12月1日。”她声音纤细柔和。
“那我就叫你小凌吧,我们要给你看一段监控录像,你要认真地看完。看完之后,我们要向你提问,你只需实话实说就行了。”江一明说完就把手机递给她,让她看监控录像。
这段监控录像只有20分钟,凌冬很快就看完了,把手机递给江一明,睁着一双大眼睛,扑扇着长长的睫毛,看着江一明,等待提问。
“小凌,请问监控录像中那个端茶杯的人是你吗?”
“是的。”她下意识地用双手去揉垂在肩膀上的秀发,这是紧张或者忐忑的表现。也许她是第一次面对警察吧。
“你给他端的是什么?”
“是从饮水机里倒来的温水。”
“他要温水干吗?”
“吃药,他说刚才用手机上的猫扑运动app测量了血压,发现血压非常高,他感觉不舒服,所以请我帮忙倒一杯温水给他吃药。”
“你知道他吃了什么药吗?”
“是铝箔装的氢氯噻嗪片。”
“你怎么看得那么清楚呢?”
“我妈也患有高血压,常年吃这种药,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你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他把药吃完,然后才把杯子拿走,那么,你应该知道铝箔包装盒里还剩下多少片药吧?”
“只剩下最后一片药,吃完之后,他就随手把包装盒扔在桌子上,被我收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你认识他吗?”
“他偶尔会来我们店里吃早餐,有时还和苏老师一起来,但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