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队,你有空吗?”他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是感冒了一样。
“目前有案子,我比较忙,您好有什么指示,请吩咐吧。”江一明觉得他可能是来施压的。
“那我去找你吧,我想和你谈谈案子,不过,不是以领导的身份,你几时有空呢?”
“您是大领导,只要您有空,我就会抽空接待您。”江一明是一个俗人,面对自己的前任领导还是比较恭敬的。
“好吧,我现在赋闲在家,除了钓鱼,没有正事可做,我马上过来。”
“嗯,我在办公室等您。”江一明对南怀兴没有多大好感,他给人的印象太强硬,和下属说话就像下命令,从来不是商量的口气,当然,江一明只见过他四次,每次都在重要案子时才出现在会议室里。因此,这种情况下,作为分管副市长,说话的语气肯定是威严的。
为了表示尊敬南怀兴,20分钟之后,他从办公室走出来,外面下雨了,他拿来一把雨伞,站在大门前等南怀兴,一会儿,宝马车驶进市局大院,车停好之后,驾驶员把车门打开之后,下车跑到左后车门前,把车门打开,南怀兴下车了,手里拿着一把自动雨伞。
江一明撑着雨伞上去迎接,他叫江一明不要出来,江一明于是站着等他走来。他走到江一明的面前时说:“这车是我女婿黄一峰送给我的,还顺带送一个司机,我可没有腐败哦。”
江一明笑了:“我们又不是纪委,不管这个问题。”边说边抓着他的手臂,漫步向前走去,怕他摔倒,因为路上浅积着雨水,路比较滑。
俩人进了办公室之后,江一明去烧水泡茶,在煮水之际,江一明认真看了南怀兴一眼,他今年才68岁,一半的头发都白了,人瘦了十几斤,脸上很憔悴,往日的春风得意、神采飞扬不知跑哪去了,不仅如此,他眼底还隐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和恐惧。
江一明脑子里突然跑出一句诗: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南市长,您喜欢喝什么茶?我这里茶就几百元一斤,肯定没有您家的茶叶好。”
“我随便,我家的茶叶都是我女婿送的,不知多少钱一斤,我一般喝正宗的武夷山岩茶,没有就喝金骏眉,我不是来品茶的,最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案情,我一直关注着你们的案情,我觉得凶手是一个对公检法有深仇大恨的人。”他看着江一明,似乎要让他相信。
“我们也是这样分析的,我们整个刑警队都参与了走访调查,可惜目前案子还没有进展,南市长,我们辜负了您的期望了。”江一明略感惭愧地说道。
“哪里,哪里,我现在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谈不上辜负……我觉得只要你们没有将凶手抓捕归案,他还会继续作案,你有没有想过凶手下一个受害人会是谁?”
“这……我们当然想过,但是我们无法预料,凶手已经把公检法三家的主要退休领导都杀了,所以,凶手应该不会继续杀下去。”水开了,江一明把茶和茶杯都洗了一遍,然后把开水冲进茶碗里,过了30秒之后,把茶水倒进茶海里,再倒在茶杯里,递给南怀兴。
“南市长,请您喝茶,我今天希望能听到您的宝贵意见。”
“我对你们办案没有意见,只有佩服……我觉得凶手还会继续杀下去,他的下一下目标可能是我,我希望你们能为了提供保护。”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恐惧。
“您有什么理由这么认为?”江一明觉得凶手应该不会那么疯狂。
“因为我这个人的工作态度比较强硬,加上十几年前的大气候不同,所以,经常命令下属做出某种决定,哪怕这种决定可能是错误的,也要为大局着想,当时提倡的是稳定压倒一切,因此,得罪人的事应该干了不少,特别是我分管公检法时,经常命令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