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来了,上个周日她说买了两斤好的岩茶,叫我去她家品茶,于是,我就在她家泡了一下午的茶,喝茶多了,尿就多,我用了她家马桶,所以指纹会留在茶杯和马桶上。”他不敢直视江一明,也许为了平息内心的慌乱,他把还没完全烧尽的烟扔掉,又点上一支烟吸起来。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对警方做伪证,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想你应该清楚。”
“我真的说实话了,不信你们可以去查。”
“那她的房间里,甚至卧室里都有你的鞋印,你怎么解释?难道你们在卧室里喝茶吗?”
“这……让我想想……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喝茶那天,她说她衣柜的铰链坏掉了,柜门关不上,叫我帮忙修理,于是,我就拿起工具把旧铰链取下,然后换上了一个新的铰链,所以,我的鞋印才会留在她的卧室里。”
“对不起,我们已经勘查过衣柜的所有铰链,铰链都是旧的,没有一个是新的,你还是说实话吧。”
“江队,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25度左右,但是朱启雄却汗水涟涟,手也有微微发抖。
“由于你不肯配合,我们要请你去一趟刑侦队。”
“我不去,我又没有杀人,我干吗要去?”
“这可由不得你,我要强制你去。”江一明站起来,周挺也站起来准备将他押走,朱启雄见势不妙,突然双膝下跪说,“好好好,我说实话,只要你们不把我押走,我什么都坦白。”
“起来,如果不想被我们带走就起来好好说。”
他好像得了大赦似的从地上站起来,站在那里不敢坐下:“我和江珊……是……同居关系……不不不,应该说金钱交易,我老婆经常不在家,我很寂寞,于是,我经常找江珊聊天,我知道江珊是干那种事的女人,于是,我问她多少一次,她直言不讳地说:每次2000元,包夜6000元,因此,我一有私房钱,就去她那里寻欢作乐,因此,我的鞋印就留在她的卧室里……求求你,千万别把这件告诉我老婆,否则,我们会离婚的……”
“你没有杀她吗?”
“我怎么舍得杀她?她那么漂亮,那么性感,那么风情万种,我疼她都来不及,我真的不会杀她,我发誓:我一辈子都会疼她,绝对不会动她一根毫毛。”他举起右手,信誓旦旦地说着。
“你最后一次和她发生关系是哪天?”
“是上周日的晚上12点左右,她下班之后。我老了,体力跟不上,不可能经常去她那里鬼混……”
江一明认为他说的话有点靠谱,一是因为凶手是一个狡猾的人,不那么容易露出马脚;二是他没有杀人动机;三是根据罪犯的侧写,凶手是一个体壮力强的年轻人。
江一明和周挺提取了朱启雄的唾液,准备拿回去做DNA,看看残留在江珊体内的精液是不是他的,如果不是他的,那么,证明他没有说谎。
罗进对朱启雄唾液的DNA和江珊体内精液的DNA做比对,结果不一致。
吴江和小克两次来到史香的家里,她已经去法医中心认过尸体,确认死者是她的大女儿江珊,当时她一看江珊的尸体,当场晕倒,罗进对她做心肺复苏,她慢慢醒来。为了让史香好好休息,他们当时没有对她进行询问。
史香消瘦了许多,才过去四天,她轻了将近10斤,悲伤到极点,眼里流露出万般无奈和绝望,她的声音已经沙哑,那是因为长久哭泣而造成的。她无法想象,为什么上天要如此捉弄她,先是江丽被强奸,接着丈夫出车祸,而现在大女儿又被人谋杀。
“史大姐,请节哀顺变,你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而且见过很多像这样失去至亲的人,但是,死者已逝,生者坚强,你要勇敢地活下去,化悲痛为力量,配合我们将凶手抓捕归案。”
史香沉默着,两眼空洞迷茫地望着前方,她脸色苍白如雪,浑身无力,仿佛每说一句话都要消耗巨大的体力。
“史大姐,我们聊一聊好吗?也许这样能减少你的悲伤。”
“嗯,我还不至于就这样倒下,我一定要等你们将凶手送上法庭才能心安,否则死不瞑目!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我会好好配合你们。”
“请问江珊得罪过谁吗?或者说谁有杀她的动机?”
“这我不知道……我想最想她死的人应该是她的前夫杨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