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星目光灵动,稍稍打量一下屋里。
家具很少,就一床一榻、几口箱子、几把椅子和一张方桌,破破旧旧,堂屋正面中堂上却贴着伟人的画像,擦得一尘不染。
穷是穷了些,里外很干净。
王师傅倒完水,一口气喝掉野菜汤,不好意思地道:“见笑了。”
对此,李星星感到费解,“您不是退休老职工吗?怎么生活得如此艰难?沪上市民供应没断过,您二老……”
王师傅实话实说:“父母和岳父母在梁溪,我们节省的粮食和钱都寄给他们了。”
儿女各有家庭,日子过得很一般,他们二老饿不死就行。
“日子很不好过吗?”李星星问道。
“城镇居民的口粮只有十五斤稻谷,两家老老小小,里头还有黑户,不支援他们就得饿死了。夏同志上回给的侨汇券,我买的粮油布匹全寄给他们,再用细粮换粗粮,总算熬过一个头年。”王师傅也是没办法,总不能对他们袖手旁观。
李星星抿抿嘴。
梁溪的城镇居民尚且如此,农村的更不用多说。
凭空出现一百七十万吨粮食,又有爱心人士陆陆续续捐赠的粮食,还有国家提前进口的粮食,三相结合,情况怎么还是如此糟糕?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