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的骤变惊动了怀揣着秘密的上神们。
遂岩上神在青铜壁上又刻了一道记号,他掐指盘算着,近些日子这些异变似乎来得更频繁一些。瞧见黑烟出现的方向,他心里骤然一惊,起身往烈日荒而去。
玄都一如既往的沉默,久经风雨的上古神仙们对于生昼转换习以为常,只叹:“天道轮回,昼亦轮回生,生亦无知年。”
九重天宫,天帝已经收到雷电之神的报告。他面色铁青,信息汇聚最多的天宫,他一早就知道魔界又在蠢蠢欲动,只是这黑烟的方向为何来自十里花溪。他悄悄知会了天镜司和麑镜暗中调查。
遂岩上神循着异动闪身烈日荒,却在幻境中发现了道影和花木亦。他们昏迷在地上,仙灵被封印。他俯身探向二人额前,见元神尚在,便松了口气。
他跻身往内壁探去,却见破落的幔帐内,一张石床安然无恙。他挥手唤出灵力,朝石床方向平展而去,却发现被困数万年的人已经离去。心里猛然一惊,自语叹道:“烈日雍,你竟然如此执念!”
他转身看向幔帐外,落满尘埃的地面上留下的杂乱痕迹,忽然想到什么,表情顿时严肃起来。他快速扶起地上的两人,飞身跃起。
刚好碰上了迎面赶来的花木芫,他一把接住奄奄一息的花木亦。见他仙灵消减,元神出窍,心头一紧,还没来得及询问,就听见遂岩焦急道:“花有若可在榕杖?”
“我正寻她,父神今日出关送她去麑镜。”他低头看向花木亦,一脸不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遂岩盯着地面上杂草丛中的痕迹,他看着纠缠的脚印,神情凝重道:“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烈日雍逃走了,还带走了花有若。”
花木芫闻言大惊,他抬眼看去,天已暗淡无光,烟雨朦胧。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扑通一声,只见一单薄的身影从天而降,跌落在地,正欲踉跄着起身。
“有若!”花木芫惊且喜。
花有若抬头看到二哥和遂岩师傅面色凝重的看着自己,后怕的她一头扎进花木芫怀里,哆嗦着。
遂岩松了口气,问道:“挟持你的人在何处?”
花有若回过头,轻轻擦拭了下眼角的泪水:“师傅说的是那个玄衣人吗?”
他点点头,神情焦虑。
“他在古莽荒地寻得神药滋长灵力,我才被神族的仙君救下逃回。”
遂岩沉默不语,当年麑镜之战,烈华琰(烈日煌主尊,烈日雍之父)与端木凉(烈日雍兄长)先后仙陨,华溪仙尊(花溪主尊,花有若之父)当日以铭冥印火封印整个烈日煌。烈日雍为复仇,不惜在印火焚烧中型神分离,只留下了原型被囚禁在回魂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