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兴医院,洪宇岚坐着。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看着看着,多了一枚药丸。
这是我人生中最后的时光了吧?
对不住了,白筑。
第一枪还是交给你了。你适合做出头鸟。虽然你得不了天下,但是你更重要。因为万事开头难。没有你就没有开始。
北朴南卫的卫佳皇吗?嘻嘻,你是这么个大人物啊?叫起来,还蛮不习惯的。遗言已经写好了,但愿你能看到。
如果你能看到,你就应该知道你曾经喜欢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女孩。更值得骄傲的是她也曾深爱着你。后来她睡着了,在洪宇岚这个躯壳临死的时候,她又醒了过来,然后她会和“洪宇岚”一道去死。
这说来有点拗口,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
“我”是谢衲的妻子,此生无悔。
我爱卫佳皇,了无遗憾。
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赌注,我和你一样,永不言败——哪怕对手是天。
白筑,拜托了。莱克星顿的枪声,由你打响。
武昌起义的第一枪就免了,走火,太不帅气,有辱你永不瞑目男神的风范。
最重要的是你,卫佳皇!就这么一直战斗到底吧!
画面变得虚无缥缈,耳畔最后传来幽幽的声音:“不要再逃避,不要像当年在德克士那样哭泣,只有选择战斗,才会有奇迹发生。”
突然,卫佳皇但觉双眼剧痛,双手紧紧捂住也难以消减,直痛得浑身打滚,没滚几圈,身子悬空,急坠而下,更真切的痛感传来,原来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眼睛一下子就不疼了,松开手,看到一个人的双脚。
然后听到冉违地的声音:“你.......你醒了?”
“对不起,我现在有点乱。”
冉违地嗯了一声,把他扶起来。
“喝水吗?”
毕竟是至关重要的刺客大人,冉伟地虽然是旧世界骄傲无比的技术宅,临时投身服务业,服务态度上也不敢轻忽。
“不用,我理一下思路就好。”
冉违地没有理他,在床边坐下,勤奋地敲打虚空的键盘,完全有别于来到群英馆第二天的休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的状况比较吃紧。
半晌,卫佳皇说话了:“对了,我答应过你,要告诉你。”
冉违地正好告一段落,停手抬头:“是什么形式?”
“是她的走马灯。从她的初中一直记录到临死前的一刻。”
冉违地原先想的是托梦,稍微有点意外,用自己的思路类比后说:“相当于一个以梦境方式的长纪录片?”
卫佳皇想了想,不太确定地纠正说:“不是观影或者完全旁观的模式,也不是自己做梦那种形式,类似关了体感效果的VR游戏?”
冉违地在困惑这是个什么说法:“关了体感效果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就是我的眼睛,她能看到的,就是我能看到的一切,我还能体会到她当时的心理活动,虽有一些真实的临场感,但是没有她的触感,所以我说关了体感效果。”
冉违地完全震惊了:这还是人类吗?这完全不亚于天命的境界了!又或者她本身就属于规则制定者阶层的?
卫佳皇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止是这样,在筛选出来的这段人生体验中,她有相当时间内做到读取人心。我就只能给你说这么多了。”
冉伟地点头表示理解,旋即默然。
良久,卫佳皇想到一件事:“现在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