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子有些重,微凉动了动身子又呢喃了一会儿才缓缓睁开了眼,入眼便是一片模糊。
许是有些醉过头了,他只觉得眼前就是一片云海,模模糊糊的好似还在梦境中一般。
“唔——”
额头有些疼就连胃部都疼了起来,疼得他有些想吐。
不过他也确实真的吐了,从云殊的身上翻滚着就摔在了地上,接着连滚带爬的到了船舱外头呕了起来。
“咳咳——”轻咳声伴随着干呕声缓缓传来。
云殊本还在出神可在听到落地声后就清醒了,再看却发现微凉倚在门边干呕轻轻皱起了眉。
他知道琼浆玉露酒劲极大,但它味甘甜美比起前些日子百花仙子的酒酿来,算得上是圣品了,不至于会吐才是。
有些疑惑但他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走到了微凉的身侧瞧着。
“头好晕啊——”微凉并不知云殊就站在边上,他这会儿头晕的有些坐不稳,若不是整个人倚在门框边上恐怕早已经摔坐在地上了。
头晕的难受就连胸口都闷的难受,眼神更是显得有些迷离。
“晕?”云殊听着微凉的话看向了边上,这时他才忆起来这儿是在湖面上而自己是乘着游舫:“莫不是晕船?”
想到这儿,他拂袖一挥有青色的云烟快速散去。
行驶中的游舫也在云烟中停下了,周围一片寂静,片刻后湖面激起了层层叠叠的云雾将整艘游舫都缠绕在了其中。
他瞧着已经停下的游舫这才又低下了头,见微凉还软绵绵的倚在那儿捻着折扇便伏下了身。
微凉的衣裳也不知是因为这一路行来亦或者是方才这么一番折腾竟是有些松垮,衣襟早已经散开露出了他有些雪白的锁骨。
那上头残留着一道道深刻的红晕,每一道都好似要嵌入其中一般,血红艳丽。
正是如此绝美的一幕云殊看着便笑了起来,手中的折扇更是缓缓抵了上去,顺着他姣好的肩头滑过锁骨然后才一点点攀升至他白皙精致的颈项。
颈项上的红痕更深了,扇骨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在他因为吞咽而上下浮动的喉结处轻抚着,片刻后才抵在了微凉的下颌处将他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
早已经醉得不知方向的微凉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有多么的娇气,还傻乎乎的对着眼前的人笑呵呵。
“我好想你啊······”他有些低低地呢喃着,微红的唇瓣挂着一抹痴笑。
许是刚吐过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就连衣裳也已经落在了肩头,将他半个身子都露在了外头。
云殊知道微凉说的人不是自己,心中虽是有些酸涩可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勾唇浅笑着:“有多想,恩?”指尖撩起了他的一缕墨发打着圈儿,显得有些邪魅。
傻乎乎的微凉听着云殊的话低下了头,可因为折扇一直抵在他的下颌所以他也只是偏了一些脑袋罢了:“好想好想真的好想,你不要我了吗?”话音中染上了一抹哭腔。
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伴随着他那句不要缓缓落下,有一些染在了梅花折扇上,将折扇打湿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微凉,云殊收了折扇半蹲着便靠在了他的身前,白皙的指尖抚上了他的面容将上头的泪水抹去了。
可明明已经抹去了泪水微凉却仍是不断地落泪,云殊本还有些恼意可此时也都化为了暖水消散了,只想眼前的人倚在自己的怀中笑却不想看到他哭。
“没有不要你。”他对着微凉低声说着,抹眼泪的动作却是一直未停。
究竟是谁不要谁他并不知,可他知道微凉唤着的人并不是自己,是那个他一直在寻找的人。
突然有些羡慕那个人,明明都离开了微凉可却还被记在心中,而自己甚至都不曾入过微凉的眼。
冷冷地笑了笑,他有些觉得自己很可怜。
“馒头我真的好想你啊。”微凉笑着捏住了云殊的手,闭着眼亲昵的磨蹭着。
云殊见状只觉得心口一怔 随后便有一阵阵疼痛传来了,捏着折扇的手也在这时用了力道,泛起了森森白晕。
这张小嘴儿明明就很甜也很软,为何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的疼,就和刀子一样。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眼中也只余下了清冷,片刻后才捧着微凉的脸靠近了自己用着极其轻柔的嗓音道:“小龙王,你唤我一声云殊好吗?”
从他与微凉相遇到现在虽只有两日罢了,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与微凉已经认识许久了。
既然都已经认识许久了可听到最多的便是神君二字,小龙王能喊别人馒头却喊着自己神君,真难听。
所以他也想听听从小龙王口中唤出自己的名字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和方才那样软绵绵撒娇一样呢,他有些好奇了。
呆呆坐着的微凉并不知他心中之意,他只知道眼前的人与他的馒头一模一样应该就是他的馒头了。
馒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然馒头会哭,自己要顺着才好。
于是他仰着头傻笑着,然后才用着软软糯糯的话音出了声:“云······殊,云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