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一听先是一愣,而后便侧过了头,抬了手挡去了自己的面容:“咳——你知道了?”话音中带着一抹试探。
他不确定云殊是不是知道了,不过依着方才那番话应该也是知晓了。
“哼!”云殊冷哼着便低下了头,姣好的面容染上了一抹冷意,又道:“你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事?”
冰冷的话音中还带着一抹不屑,彰显着他此时不悦的心情。
想来也是,被天帝这么一搅和险些连媳妇都没了,这让他如何不恼如何不气。
不过作为始作俑者的天帝却显得不以为意,身子一侧慵懒的倚在了桌沿边上,眼含笑意:“这倒也不是,就是想着小龙王虽然转世了但对他的心上人定也是极其上心才是,所以本帝好心便将人也一同带来了。”说着便伸手敲了敲桌面。
磕磕——
浅浅地两声敲击声传来了,原本有些寂静的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片刻之后身着一袭白衣的人从外头走了进来,墨色的长发缓缓飘动着,姣好的面容上点着一颗精致的血色朱砂,精妙绝伦。
那人走到了天帝的边上,什么话也没有就这么呆站在那儿。
云殊听着便知天帝所说的人是谁了,所以当来人站在边上的时候他并没有去看而是抬手用衣袖挡去了微凉的身形,将人藏得严严实实唯有一头墨发露在外头。
虽说微凉这会儿眼睛还瞧不见人,可也难不保天帝又会动什么手脚,还是藏在怀里才是最省心的。
被按在怀中的微凉什么话都没有就是哼哼唧唧的如同一只小猫儿一般倚在云殊的身上撒娇,偶尔还会去捏身前散落的发丝,惹得云殊心花怒放只想将人抱回房中好好宠上一回。
不过他心里头虽是欢喜不已可面上却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就连与天帝说话都是懒懒散散,整个儿一副心口不一。
与微凉玩闹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了头将手中的折扇摆在了桌面,用着懒散的话音道:“你上回在仁心殿与微凉说了什么?”说着取了桌上的茶壶替自己斟茶,接着又放了回去全然没想过替天帝也斟上一杯。
天帝见状也不恼而是笑着自己动手了,这才道:“你不都知道了吗?”
他知道云殊说的是哪一回,可不就是将人寻回来那一日嘛。
可是他不想说,就是想让云殊去猜。
“你告诉他本君不是他要找的人?”云殊说完后便看向了天帝,见天帝诧异的神色便知自己猜对了,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那一日微凉浑浑噩噩的便走了全然不似之前那般会躲到自己怀中告状,若之前他还会以为是因为微凉寻到了心上人所以才厌弃了自己。
可如今知晓自己就是微凉要寻的人,依着微凉倔强的性子定是有人灭了他的想法才会让他接受了事实,而能够做这些的除了天帝外他可真是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无聊了。
想到这儿,他低下了头瞧着怀中迷迷糊糊的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金莲珠的原因此时的微凉与未转世的他丝毫不差就连脾性都留下了,只除了那被孟婆汤洗去的记忆。
孟婆汤?
他记得那一日自己让鬼差领着人直接去转世,怎得还会喝了孟婆汤,偏偏轮回道那儿被天道所封印根本就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般想着,他轻抚墨发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些,好半天都没能回过神。
而他这厢胡思乱想着,边上的天帝却又出了声将他的思绪都给打散了,只听到天帝道:“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云殊抬起了头见天帝一脸的不悦也知这事起因还是自己,侧了眸,有些无奈地道:“行了,你与玉清的事也只是那时候闲来无事才想去闹闹,怎得还这么记仇了。”
这事错还真是在他自己的身上,若不是当初在天上过的实在是太平淡也不会在天帝与玉清有情意时上去闹闹,谁成想就闹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这会儿他还真是有些后悔了,若自己没有去插手也就不会被天帝给惦记上了。
唉。
低低地叹了一声气。
“恩?”天帝并不知道云殊心里头的想法他只听到那句记仇,面色一下就暗沉起来了,又道:“本帝记仇?你也不瞧瞧你当时做了什么,本帝念着他这么多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好不容易这个不开窍的木头脑袋终于开窍了你偏偏来插一脚,早知你是这个想法就应该给小龙王喝忘情水!”
天帝这会儿可真是要被云殊的话给气笑了,当时他可是被云殊整的险些就没了情缘结果到了人家眼里就成记仇了,就应该让人在小龙王的孟婆汤里兑些忘情水,好让他忘了这个薄情寡义的云殊才好。
这般想着,他点了点头越发觉得这忘情水的法子极好,等回了天宫定是要让月老制一瓶出来,好让云殊也尝尝这相思之苦。
“你敢!”云殊一听忘情水眼里头的冷意越发深了。
他之前将真相告知天帝便是因为知晓他掀不起什么浪花来,转世历劫也只是将空间让给他们了,谁曾想他觉得不可能的人竟然给自己使了这么多的绊子。
所以他绝对相信这个报复心极强的好友绝对做得出给微凉喂忘情水的事,喝了忘情水可比喝了孟婆汤更伤人,那忘情水便是直接忘了对自己的情,到时自己面对一个对自己无情的微凉,自己可能真的会疯掉,会疯得厉害。
这般想着他慌忙便将微凉又往怀中抱了一些,指尖下的折扇更是快速推开露出了里头的墨色殊字。
两人相对而视,屋内陷入了一片寂静······
也在这时,屋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素云端着荷叶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