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有水声传来了片刻后还夹杂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缓缓而至。
昏暗的甬道内弥漫着一阵刺鼻的血腥味,走在前头的云殊皱着眉抬手用衣袖挡去了那股子令人作呕的气息,可即使是这幅模样了却仍然是能够清晰的闻到。
走上了好一会儿,前头出现了一道暗淡的亮光,待出了甬道后便到了一处石室中。
石室内摆着许多的花草盆栽,一株株精妙绝伦美不胜收,若不是里头还有未散去的血腥味恐怕都会以为这儿不是什么石室而是花房了。
他看着摆在高台上的一株石墨兰,见它已经抽了新芽,本就有些不悦的神色这会儿也渐渐消散了。
只想着一会儿将这珠新抽的石墨兰带回去与微凉瞧瞧,他应该会喜欢才是。
可还不等他多欣赏一会儿,身后却传来了铁索被拖动的声音,并不重可在这石室内却显得极其清晰。
显然是被打搅了,云殊皱起了眉回眸便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就见山石壁边上锁着一人,墨色的长发染满了血迹就连面孔上也都是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站在石墨兰边上的两人,缓缓抬起了头,可也不知是因为颈项上挂着锁链还是怎么,抬头的时候显得有些吃力。
她才抬起头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浑浊的眼里头染上了惊恐,就连微张着的嘴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她害怕的往后头退去,一双染满鲜血的手撑着地面努力的爬着,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道惊心的指痕。
“饶了我......饶了我......”惊恐的低吟声也随之传来了,女子张着口不断地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未停。
云殊见状皱了皱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才抬步朝着女子所在的地方行去,玉色折扇随着他的动作隐没在了衣袖里头只露出了扇骨的一角。
也正是他的这番动作,女子越发的害怕了,嘴上不断地念着饶恕的话。
很快,云殊便已经走到了女子的面前,俯了身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瞧着地上惊魂未定的人。
“琉君仙子?”他对着琉君仙子低声唤着,嘴角微仰挂着一抹笑可眼里头的寒意却是极深,又道:“在本君的府上住的可还好?”话音中染上了一抹笑意。
琉君仙子听闻吓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眼里头的惊恐好似随时都要溢出来一般:“神君......你饶了小仙吧,饶了小仙吧,小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随之而来的便是求饶声。
低沉痛苦的求饶声在石室内久久不曾消散,站在云殊身后的天璇星君看着地上的人眼里头有那么一丝诧异闪过。
怎么说大家都是做了上万年的仙友,可是如今却是在这儿相见,他还真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冷眼看着,既然犯了错就别想着能逃脱。
“饶了你?”云殊一听笑得越发张扬了,可指尖下的折扇却是直接抵在了琉君仙子的下颌处迫使她抬起了头,见她一脸惊恐的模样好似有些被取悦了,这才用着慵懒的嗓音出了声:“仙子,你也是跳过剔骨台的人,你也该知道那儿有多可怕,你让微凉去跳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也想让你饶了他,恩?”
低沉的话音中染着笑意,明明是一番重话可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时却好似是什么寻常话一般。
当初微凉从剔骨台上跳下去时的模样他到现在都记忆犹新,害怕恐惧更甚至是绝望。
一个小小的地仙谁会在乎他的死活,谁又会在乎他跳下去有多害怕,就是因为这样微凉才会更绝望。
当初没人让他有一句开口的机会,也没有人给他求饶的机会,更甚至还巴不得他跳下去。
可是今日罪魁祸首却说饶了,那谁去饶了微凉!
想到这儿,云殊眼中的寒意也越发深了,抵着下颌的折扇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只要他再一动作便能直接将她的喉咙刺穿。
额——额——
痛苦的支吾声传来了,琉君仙子捏着折扇想要将其掰开,可她没有力气也没有能力,只能死死的攥着折扇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她的痛苦一般。
殊不知她的作为毫无用处,因为云殊手下的力道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重。
“神......君......小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听得云殊轻哼出声,凤眸中染满了讽意。
若她不知道那可真是没人知道了。
只是下一刻他却收了折扇起了身,看着琉君仙子的目光从一开始讽意渐渐化为了厌弃,好似坐在那儿的不是什么仙子而是一块烂泥一般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