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底的日子里,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不过因着还未入夏所以早晚还有些凉意。
不知不觉间,微凉已经在这处宅子中住了一月,虽然身边没个人伺候但好在日子够平静。
就是日里夜里都不得歇息,以至于常常一天连床榻都下不去,累得他上气不接下气。
这日,他又被云殊按着行了一回累得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眼里布满了倦意可心里头却有那么一些不快活。
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全,可他这时候觉得还不如做全了,起码不会这般累。
偏偏身上这人还特别没有眼力见,他都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这人还非得闹着,真真是气煞他了。
许是累了亦或者真的气到了,他缓缓闭上了眼想要睡一觉,不然到夜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可是他想睡,这云殊却是不想让他睡,低笑着便贴在了他的耳边:“微凉,我们再行一回,恩?”
行你个头!
微凉张了张口可却是半句话都没有,只是心里头却是早已经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只想将人再踢下床去。
不过他这会儿真的太累了,别说是踢人了就是抬个手都没有办法,只得瞥了他一眼让他自行体会了。
云殊见状不由得摸了摸脖子有那么一丝心虚了,接着便讪讪地笑了笑,道:“不如去外头走走,说起来已经多日不曾出门了。”
这么一说他还真发现已经有多日不曾出门,虽说微凉不能见光可总待在屋子里头也不是个事,这些天定魂药也吃的差不多了,不至于会那么惧怕光亮。
意识到这儿,他起了身去取衣裳。
躺在床榻上的微凉并没有去理会他的话,艰难的翻了个身就滚到了被褥里头,准备睡上一觉。
出去走走还不是想自己夜里能好好配合他,他可是记得上回出去走夜里就遭殃了,所以还是睡觉吧,睡觉最安全了。
他又在被褥中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闭上了眼,可刚准备睡过去身子却被拉着入了怀抱中,淡淡的冷香迎面而来,惊得他慌忙睁开了眼。
“乖,我们去外头走会儿。”云殊笑着开始替微凉穿衣裳。
微凉当然是不愿意,挣扎着就要躺回去,眼里头染着冷意:“我要睡觉,要走你自己去走吧。”说着就想好好睡一觉。
明明是一番带着冷意的话,可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才行了一回事,这话说出来却有那么一丝娇滴滴的,听着便是有些惹人怜爱。
至少云殊听着就想将人就地正法了,最好是听着微凉的哭声才好。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给抹去了,哄着人抱了起来:“乖,我们不走路,去钓鱼好不好?”
钓鱼?
昏昏欲睡的微凉听着云殊的话睁开了眼,见他浅笑着才撇着嘴,哑着声道:“后院那几条?”接着才点了点头。
若是外头的鱼他才懒得去钓,可若是后院的,他到是有这个兴致去玩闹一会儿。
这般想着,他才顺着云殊的动作穿了衣裳,这才被抱着去了后院。
梅花伞挡去了外头刺眼的亮光只余下了阵阵清冷,微凉搂着云殊的颈项挂在他的身上,眼里头还有掩不去的疲惫,期间更是打着哈欠闭着眼浅眠着。
还是累。
很快,他们就到了池子边上,那儿摆了一个小凉棚,里头还放着鱼竿以及小软塌。
微凉顺势坐在了云殊的身前,打着哈欠就去取边上的鱼竿,然后自己开始捣鼓了。
不过,他可从来没有钓过鱼,以前是没有那个闲情后来是没有这个时间,于是将鱼竿塞到了云殊的手里:“鱼饵。”
云殊见状乖乖的就去装鱼饵,一块血淋淋的肉块很快就被挂在了鱼钩上头,期间还有血水不断地落下来,溅在了地面。
待挂上后,他才将鱼竿又给放回到了微凉的掌心,低眸靠在了微凉的颈项边上,在上头落下了一记浅吻。
“别胡闹!”微凉动了动肩膀就将云殊的动作给止住了,怒瞪了他一眼才将目光放在了池子里头,见池面有血水溢了出来,道:“这肉是谁的?”
被警告的云殊并没有在意反而是越发的大胆了起来,指尖顺着衣摆便入了衣裳里头,轻轻地抚摸着。
又故意在微凉的颈项上咬了一口后,才道:“芳华殿那位的,那里头还有她夫君,吃了她不少肉了。”
“她的肉?”微凉低声说着,可心里头却是一阵疑惑,这人就是再胖也不至于能喂这么久,于是他侧眸看向了身后一直作乱的人,道:“你这鱼养了不少时间了吧,她一个人的肉能养这么久?我可不信,还有谁的?”
他可真是不信了,除非这肉能重新长回来。
长回来!
意识到这儿,他再次看向了云殊,见他眼里的笑意时便知自己是给猜中了。
所以,这芳华殿主子一个人的肉可以养这些鱼,是因为云殊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她的肉被割掉然后会继续长回来。
这可比凌迟要痛苦多了,凌迟那是一片片割下来,死了也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