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顾从杨的肩膀，何兰疑惑地问道：“怎么突然不开心了？”
“我有点头晕。”冲着何兰勉强笑了一下，答非所问的顾从杨满心满眼都是不久前的事情，怎么都忘不了。
“啊，是不是刚才太阳太大，晒得你有些头晕？”仔细地打量着顾从杨，何兰想了想，说：“我带了风油精，你要不？”
“不了，我趴一下就好。”说着，顾从杨摇了摇头，趴在了桌上。
瞧了十几秒顾从杨的样子，何兰这才转身，继续和女生们谈论刚才的事情，重点阐述了自己并没有看起来那么重的事实：“我和你们说，我真的不胖，不信的话，大家一起比比体重，我绝对和你们差不多……”
就在何兰纠正其他女生对她的看法时，和赵盼盼以及另一名男生说笑着走进教室的邱云泽一个不经意，便瞥见了趴在桌上的顾从杨，语速不自觉停顿了一秒。
走在一侧的赵盼盼并没有发现，他大步流星地走回自己的位置，抽出水瓶，大口喝完里头的水。
没过几分钟，上课铃声重新响了起来。回到座位上的何兰看了一眼课程表，将抽屉里的数学书拿了出来。因为发现顾从杨一动不动，她推了推对方，示意她别发呆：“上课了，从杨。”
正走神的顾从杨在何兰的提醒下眨了眨眼睫，大梦初醒一般从抽屉里拿出了数学书和笔记本。
在第二道铃声中踏入教室的数学老师一进门就将投影仪打开，顺便在讲台处拿了一根无尘粉笔握在指尖，一边在黑板上写重点，一边叫学生们将书翻到第二十五页，先自己看看某几个公式。
此时此刻，坐在位置上的顾从杨虽然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课本，但实际上，她却在想之前楼梯间发生的事情。好讨厌！她略微有些烦躁地想，为什么总有女生在……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像……
“就像蟑螂一样。”一个声音浮现在顾从杨的耳边，低低说着。
是啊，就像蟑螂一样……，不自觉重复的顾从杨咬着嘴唇，接着想：要是……
“可以杀掉就好了。”声音再一次响起，好似呢喃。
是啊，要是……
就在重复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的顾从杨吓得脸色苍白，她惊魂不定地张望四周，慌张地想：是谁？是谁在和她说话？
然而，并没有回答。
与此同时，匆匆看了几眼书本上的公式便没有兴趣的何兰随意看了看四周的人，在注意到顾从杨的表情有些奇怪后，她一边偷偷注意着数学老师的动静，一边压低声音询问对方：“怎么了？脸色这么白？”
发现顾从杨似乎没有听到她的问话，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了几秒对方的何兰犹豫地伸出手，试图摸摸对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发烧。不料，被她触摸的顾从杨如同受惊的小猫一样，猛地站了起来，还带着椅子被拖拉开的刺耳声响。
在黑板上写着重点的数学老师听到动静立即转身，问道：“怎么了？”随后发现是顾从杨，顿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站在位置上的顾从杨慌张地看了一眼瞧着她的老师，又扫了一眼何兰，张了张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瞅着不说话的顾从杨，有些担心的数学老师直接放下粉笔，从讲台上走了下来。走到顾从杨身侧，上下打量一番对方，数学老师方才开口：“不舒服？”
瞥了一眼有些不正常的顾从杨，瞧着她一言不发的样子，连忙起身的何兰回答道：“顾从杨说她头晕，可能是刚才体育课晒的。”
凝视着顾从杨苍白的脸色与娇娇小小的身体，数学老师皱起眉，问道：“要不要去医护室？”
在其他人的注视下，顾从杨细若蚊声地回答：“不用了，老师。”
“有什么不舒服赶紧说，不用强撑着，坐吧。”说完，数学老师摇摇头，拿着书本走回了讲台。
这边，顾从杨刚坐下，一侧的何兰便压低声音对她说道：“你吓到我了，你是怎么回事？”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能听到某些古怪声音的顾从杨沉默了半晌，方才给出答案：“我……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