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旭把衣服披在身上,敞着怀指着右手说道:“这位乃是储光懿,储太祝!”
王准迫不及待道:“知道,一手《钓鱼湾》写尽郎君思慕女子之情,储太祝王某说的可对?”
李岫心凉了半截,这《首钓鱼湾》他也知道,前两句写物,接着笔锋一转,巧妙的引到了男女之情上,王准的解释,正是最流行的解读。
王准得意洋洋的看着王烁,手指在空中微微握拳。
你的方子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储太祝没着急评判,而是看向了王烁。
王烁笑了笑,拿起酒坛给储光懿倒满酒说道:“垂钓绿湾春,春深杏花乱,潭清疑水浅,荷动知鱼散。日暮待情人,维舟绿杨岸。太祝之诗趣远情深,削尽常言,看似写情,实则书尽自己郁郁不得志之情,当饮一大白!”
王准嗤笑一声说:“此言差矣,人人都知储太祝此诗乃是写情爱,唯独你说是太祝郁郁不得志,如今太祝已入朝堂,何来不得志一说?”
王烁没有理会王准,而是将酒端在储光懿面前。
储光懿惊喜的笑了笑,这首钓鱼湾是他隐居终南山之作,世人都以为自己是在写情爱,唯独此人能看到自己的郁闷之情,自己这一身本事,无人问津,就好比那少年郎中日徘徊,却得不到美娇娘的青睐。。
所谓人生难得一知己,储光懿将酒一饮而尽道:“好酒!张公、焦公有此等好酒,何不早让我等品尝?”
焦遂笑呵呵的说:“今日能品到此酒,都拜王二郎所赐,想要喝这美酒,太祝还是要多和这位小郎君走动才是。”
储光懿大笑两声:“比起这美酒,这位小郎君方才所说,才更得储某之心!王少卿,这次你可是输了!”
李岫和王烁不可思议的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王烁竟然赢了?这也太离谱了吧?
王准面目狰狞的一挥手喝道:“不可能!这诗明明就是写情爱的,什么郁郁不得志,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储光懿轻蔑一笑道:“王少卿,难不成你觉得有人比储某更懂这首诗?”
几个客人哈哈大笑,他们都以诗词闻名于世,要说有人比诗人更懂自己作品的含义,那才是胡说八道!
王銲瞥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准儿,兄长如何教你的?”
王准憋屈的说道:“阿叔,我被这狗奴压了一头,心有不甘啊!”
王銲淡然道:“有何不甘?还有其他贵客呢,你就知道你一定会输给他?”
王准是这才反应过来,这才问了一个人,还有其他四位呢!
这一局就当他王烁侥幸赢了!
王准憋着火道:“继续!”
张旭笑着指向第二人说:“这位,薛据薛司直,王二郎,老夫说了大半天,早已唇干舌燥,不如先给老夫倒一杯酒?”
薛据一缕胡须随风而动,拉住张旭笑道:“张公莫急!刚刚薛某看此酒清澈如泉,想来是世间少有的好酒,既然有了这种赌约,当让我等几人先饮过才是,储兄以为如何?”
储光懿砸吧着嘴说:“我只能说,若是让张公和焦公碰了这酒,咱们连一口都喝不上了!”
王准怒道:“还比不比了?”
王烁赢了一局,他心里极其的不满,迫不及待的想要在第二局扳回来。
“薛司直,天宝六年中风雅古调科第一人,一首《怀哉行》,明时无废人,广厦无弃材,良工不我顾,有用宁自媒,这几句说的是我大唐物尽其才,人尽其用的盛世之景!”
王准笑着看向薛据,这首诗他重点关注过,府上的先生们也都赞同他的观点,所以王准笃定,这一场他赢了!
薛据神色傲然,连正眼都没看王准一下,他看向王烁,带着几分傲气问道:“你做何解?”
这位薛司直,可是《唐才子传》榜上有名的人!
其诗在盛唐都极富声望,只是因为著作大多失传,所以在后世的名头没有其他人那么大。
但这位薛司直,有个才子的通病,傲!
王烁倒满酒说:“薛司直此诗,除了感慨我大唐气象正盛之外,更有另一层含义!薛司直渴望封侯拜相!”
薛据猛地一怔,拿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心中无比的震撼,泪水不知不觉间就流了下来。
“一言并拜相,片善咸居台,夫君何不遇,为泣黄金台!薛司直与储太祝一样,都感慨怀才不遇啊!”
王烁看着泪衫尽湿的薛据,不免感慨一声,薛据可是风雅古调科第一人啊!
如此心高气傲之辈,怎会满足一个小小的大理司直?
薛据擦拭了下泪珠笑道:“小郎君之言正和薛某心意!来,小郎君,跟薛某共饮此酒!”
王烁也不推辞,跟薛据豪爽的一碰杯,然后看着一脸懵逼的王准说道:“跟爷比,您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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