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母急的脑门发热,生怕时染误会她这个当妈的不要时染!
时染思想已经偏激到听不进任何话,更甚至连时母眼底的眼泪都觉得假。
“染染,妈妈不是不救你,只是你这样逃出来,像过节老鼠一样人人喊打——”
‘过街老鼠’四个字,激起时染心底所有的愤怒,她像弹簧一样跳起来,恶毒的眼神盯着时母:“对!我就是过街老鼠!跟任沅芷不一样,她是千金小姐,她能带给你荣华富贵!跟时黛那个贱人也不一样,她是阔太太,她过的是人上人的生活,为什么偏偏是我!”
“为什么我会变成今天这样?”
时染泪如雨下,心底的不甘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怨气,从嘶吼到呢喃,她眼底的恨不减反增。
“是时黛,都是因为时黛!她毁了我的一切,如今因为她,任沅芷也把我当成眼中钉!她们却成了好姐妹?哈哈!凭什么?我不能让她们好过,不能……”
时母看到这样的时染,吓得瞪大眼睛半晌说不出话,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染染怎么这样了?
……
按照霍老爷子的吩咐,时黛准备在医院里保胎到生,霍靳川始终在这里陪她。
可,两个人之间仿佛升起了一层屏障,话比以前少了很多,更甚至连眼神的交集都少之又少。
好在,病房里几乎天天不断探望的人,以至于两人也没有多尴尬。
任沅芷几乎天天下来找她玩儿,任母每天都会下来探望一次,任嘉琮也来过几次。
而苏晚滢,是隔了几天才来医院的。
短短几日不见,苏晚滢人瘦了一大圈,仿佛在她生日宴会上,受到惊吓,遭受危险的人是她一样。
进了病房,还没等说话,苏晚滢的眼眶就先红了。
“时黛姐姐,我……对不起,我来晚了,这几天我一想到楼道里血迹斑斑,就噩梦连连,连着发烧了几天,这刚刚退烧,我就赶紧过来了。”
“你在我的生日宴会上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实在太过意不去了,那生日宴会还是霍伯父替我办的。”
“这份恩情,可让我怎么还才好?”
若说,之前时黛对苏晚滢没什么好感。
那么现在,有了江行景那番话之后,时黛对她不自觉中生出一股厌恶。
她视线莫名投向沙发上的男人,他垂着眼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可剑眉紧敛,大概,是心疼苏晚滢病了几日吧。
时黛本就觉得病房沉闷,现在更加令人窒息,她目光淡淡,语气清冽:“苏小姐不用自责,事情怪不得你。”
不似以前那般友好,这让苏晚滢本就红了的眼睛氤氲起一层雾水。
她咬着下唇,看了眼霍靳川,孤零零站在病房正中央,十分可怜。
“时黛姐姐,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苏小姐。”时黛打断她,“我已经说了,我不生气,你却偏要给我冠上我生气的名头,到底想干什么?”
不由自主的,时黛极具攻击性,毕竟眼前这个女人很有可能要抢走她的熙妍!
苏晚滢错愕的瞪大眼睛,泪珠‘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咬着下唇的齿贝更加用力,没多会儿,一抹鲜红的血色染在牙齿上。
霍靳川冷眸微抬,这几日时黛的情绪虽然很冷,却也没有如此这般的不善过,难道……
江行景跟她说了什么跟苏晚滢有关的事情,才让她这样的?
霍靳川起身,走至苏晚滢旁边。
“她身体不适,探病时间不宜过长,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