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眼睛为什么闪烁摇摆,一颗心安静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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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我连续很多天都梦到了同一个女孩……”少年低着头看着课桌上的塔罗牌,阳光透过百叶窗一缕一缕地映在他的侧脸,光影明暗交错之间,仿佛有着一种惊心动魄摄人心魂的美感。
“A士啊,绮梦这种东西很正常的,每个男人都有啊!”同桌黄小贵以一副过来人的沧桑口吻劝道。
“你不明白的,不是你这种……就是、就是我一直在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人拼命努力去做很多事,甚至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我想帮她想保护她,可是我已经晚了一步……”被称为A士的少年一边回忆着梦里的故事情节一边小声简述道。
后座的女生翻了翻手边那本塔罗牌讲解书,再对应了一下A士抽到的牌和他所说的话,很快就给他得出了一个不太乐观的结论:“梦有时是在预示着什么的,根据你的说法和塔罗牌的提示,你将来很有可能会陷入一个可怕的事情里面——你未来喜欢的人,是你绝对不应该喜欢的人。”
“切,就那么随随便便地抽几张牌,你就能算出未来的事情?自以为很聪明似的,按你的说法,A士以后还能泡妞吗?!”听到这个结论,黄小贵不屑地抢先鄙视了后座女生几句。
“又是A士自己说要玩的,我也只是依书直说而已,结论好坏跟我可没关系。当然,信不信由你喽。”后座女生无端挨喷,顿时没好气地收起了桌上的塔罗牌和讲解书。
“不要理她,她玩牌玩到走火入魔胡说八道而已,别担心啊A士,你长得这么帅,不用泡都有妞自己凑过来,哪会像她说的。”黄小贵安慰道。
“这你就说错了,这种不应该喜欢的人……说不定他会喜欢上跟他有亲缘关系的姐妹呢,虽然现在很少见到表亲结婚了,但也不是没有啊!”后座女生撇撇嘴。
“你要是这么说我倒是要让你放一百万个心,A士家里九代单传就他一个独生子,一个表姐妹都没有。再说了,就算有,就算A士也真的喜欢上他自己的表姐妹,那香江也允许表亲结婚啊!”黄小贵毫不示弱地反驳道。
“那或者是年纪比他大的女人也说不定。”后座女生继续抬扛。
“切,现在姐弟恋不是也挺流行的嘛,你说对吧A士?”黄小贵用手肘碰了碰A士。
“闭嘴吧小龟,我现在心里很烦啊,你不要再在这里烦我了。”A士按了按眉心,然后托着额头闭目养神:反正他们圣育强中学是有名的差生汇聚学校,偶尔不听课老师也管不着他们。
回过头一想他当时也是有点懵了,听到女生们玩塔罗牌还一直在背后高呼非常灵验的时候忽然动了心思,本来是想要找人倾诉一下自己最近连续做的十分古怪的梦,后来鬼使神差地抽了牌玩占卜,却得到了这么一个近乎诅咒的结论。
不过回想起来,那些梦真的非常古怪,详细又连续的梦里情节几乎给了他一种难以形容的的真实感,仿佛梦里的故事是曾经发生过而且他还曾经亲身经历过一般。
他在梦里是一个叫Dr.Chung还是叫钟医生的人来着?反正就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还是有名的脑科专家。但是在某一日,他接收到了一对遭遇了空难双双重伤入院的新婚夫妻。丈夫是个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主人格重伤沉睡不醒,三个副人格争夺主导权,情况无比凶险;而妻子虽然重伤濒死,却又因为对丈夫情深意重,自愿放弃了成功率只有两成的抢救治疗机会,利用仪器进入思维世界为丈夫对抗副人格、唤醒主人格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
也是因为如此,他在最后一个思维世界里被她所深深吸引了,但他已经迟到了太久太久,久到他根本就无法动摇这对夫妻从青梅竹马一直到携手同行的深厚情感,只能一直在后方默默注视着心上人,为她排忧解难,为她做尽一切自己能帮她做的事。
那个傻姑娘最后的要求是让他假装受到黄九弟的吩咐用枪去攻击她打伤她,从而使得主人格龙家俊因为这个刺激去憎恨黄九弟这个黑暗暴力人格,然后觉醒本来的自己。但是在思维世界里受伤,“现实世界”的伤势也会因为精神受到伤害而加重。本来抢救成功率还能有两成,这么伤上加伤一来,估计就算能从思维世界里成功完成救援醒来,抢救手术的成功率也会降得勉强只剩一成……
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家心甘情愿。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黄九弟这个因为当年分手伤得太深而出现的黑暗人格对她有着太深的爱和恨,硬是冲破了高华和陈刀仔两个人格的联手压制,突然出现,突然杀戮。
被子弹从那么近的距离射中心脏,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他甚至都不能上前去为自己喜欢的人哭泣悲伤,只能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
从开始,一直到结束。
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暗恋,第一次为一个人深深心动,强烈的情感惊艳了他十七年来的全部时光。同时,也是这一场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的暗恋,几乎耗尽了他那所有对爱情的幻想和希望。
国文课上老师曾经教过什么来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有过那样的一个梦中情人,他根本就看不上现在这些幼稚天真的女学生。
所以当同桌黄小贵提出今晚有路子可以去酒吧“玩”的时候,A士也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复。
说是“玩”,其实就是青春期的小男生按捺不住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想要去酒吧认识女孩子罢了。
他早就不是那种只看外表的肤浅的人了,经历过那么深刻真挚的情感,哪会跟其他同龄的中学男生一样被年轻女孩的漂亮外表而迷惑住呢。
怀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清高心态,A士踩着滑板一路滑行回到了自己家中。
拿着钥匙打开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放在客厅中央的一个颜色粉嫩花里胡哨的女式旅行箱,A士顿时皱起了眉头。
正要开口喊妈,不料客厅里的电话先一步响了起来。
A士迈开了腿几步跨过这个花里胡哨的旅行箱,坐到沙发上随手拿起电话接听:“喂?”
电话另一边里传来母亲一连串仿佛炮仗般的叮嘱:“儿子啊,你那个在湾湾的亲生老爸最近重新结婚了,对方带过来一个女儿叫阿雪的,按年龄来算勉强算是你姐姐。听说她为了考香江的大学,特地转学来香江这边读书,就是你读的那家圣育强中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