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安抚着我心窝,长路催醒了我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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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头的墙上装饰着做工精致的大片彩灯,红得发橙的光在冬日的低温里散发着柔和的暖意,斜斜洒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和床头柜上的台灯黄光融合成一种难言的温馨。
把吕竹拖进房间之后,太子顺势就把她甩到了床铺之上。
吕竹飞快在床铺上一滚,翻了个身,从灯光斜照的那一片暖得温柔的地方翻到没有灯光照住的另一片,立刻就感觉到这边尚还有些冰凉之感。
太子按住吕竹的肩膀把她翻回来,然后把手里的左轮放在床头柜上。
拉开外套的拉链,慢条斯理地脱下了外套后,手又瞬间按住吕竹伸向床头柜的手。
“这支枪不适合你乱玩。”抢在吕竹之前夺回了左轮,太子一边温柔地对吕竹说着话,一边拿着银色的左轮手.枪把吕竹因为翻滚而落到脸上的碎发一点点地拨开。
那冰冷的金属枪口划过年轻女孩的娇.嫩皮肤,立刻就留下了一道非常浅淡的红痕,太子顿时心疼地顺着那道红痕的轨迹从额角吻到颊边,确认那道红痕渐渐消失不见之后,方才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脱下厚重的外套后,太子在里面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高领毛衣,似是因为刚才的触感太好,他目不转睛地欣赏着吕竹不屈的眼神的同时,高领遮掩不住的喉结微微一动。
目光落到微肿的红唇之上,太子再次把左轮放回了床头柜那边,随即整个人覆了上来。
手肘压住了吕竹的手,双手捧着吕竹的脸不让她胡乱扭头,感觉到吕竹咬紧嘴唇不让他深入纠缠,他又微微拉开一点极为细微的距离,安抚似的蹭了蹭吕竹的鼻尖:“做什么,不喜欢我送给你的成年礼吗?”
也不等吕竹回答,他又再次吻了下去。
脸颊、颈脖一路往下,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更是被太子咬掉,顺势扯开了衣领,在锁骨上用牙齿细细厮磨啃噬。
吕竹的反抗力度对他来说一点作用都没有,为了方便自己行事,太子干脆利落地抓住吕竹的双手提高过她头顶,随即用一只手按住那细滑得不可思议的手腕,另一只手继续往下探索。
随意地把绒料制成的长裙掀过膝盖,没有耐心去脱那紧绷的丝袜,太子用拇指的指甲轻轻在膝盖上面一点的地方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就拉住了那个口子用力一扯——
布料被撕扯破裂的声音响过,小腿从被丝袜包裹的温暖里露到冬日的寒凉气温之中,泛起了点小疙瘩,紧接着又被仿佛带着滚烫热度的大手按住。
那手一直顺着小腿的弧度而下,随即一把抓住了纤细的脚踝。
太子半跪在床上,抓住吕竹的脚踝把她的腿抬起来缠住自己的腰,两人的身体贴得越发紧密之际,他微微动了动腰,用一种带着无比暧昧和恶劣的语气咬了咬吕竹的耳朵:“你应该喜欢这支‘枪’才对……”
“你冒着险回来,就是为了这个……下流!”吕竹骂了一句,趁太子松开了手,急忙把自己被抬起的腿收回来。
“不是因为你生日,我还不回来呢。”太子低笑一声,用额头抵住了她的额头。
“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多久了?”太子咬着她的耳垂,声音里带着动情的沙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想,好像这样——”
“撕烂你件衫、你条裙……”可怕的想象被他用极尽温柔的语调一一道来,淫.靡中透着诡异的恐怖。
他自幼,就一直在做同一个梦。
梦里他不是一个杀手,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警察,与另一个同是警察的女孩一见钟情然后一同坠入爱河。
梦中的一切模糊不清却又是那么的真实,两人相互倚靠相互打闹的情节都是那么的温馨而动人,似乎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地牵着手走到最后。
只可惜,好梦由来最易醒。
在梦里能亲密地拥抱着梦中情人,醒来的时候,空落落的床铺就更加清晰地提醒着他一切不过痴心妄想。
如果梦境永远只是梦境,或者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但到了梦境走入现实的那一天,那么清晰而实在,他也紧紧抓住了,还怎么可能会放手?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癫、好疯狂啊?”太子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嘴唇在她脸上流连,暗暗带着点啃噬的力度,落到红唇之上却又仿佛羽毛一般轻柔怜惜:“我想做的事,从来不会做不到……可是我还是克制住自己整整一年了。”
“你是我唯一的理智。”
他的口中似乎还带着刚才啃咬红玫瑰花瓣之后留下的馥郁和苦涩。
明明应该是平淡的白玫瑰的面容,在这炽.热汹涌癫狂偏执的爱.欲之下,却甘愿与心中的猛虎斗争残杀,把凶残的兽性关在心底的牢笼里面。然后,染上鲜红一般的红色,成为一朵最艳丽的红玫瑰奉到爱人面前,去证明他那极致的爱意。
因为爱,所以才会克制。
同样亦是因为爱,才会变得更加癫狂。
“如果人有前世今生,那你就是我永远的执念。”温柔至极的亲吻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被压制住的吕竹本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自己先发制人的念头,反过来咬了他嘴唇一口。
似乎已经被驯服的猎物再次反抗挣扎,太子半眯起了眼睛,手上用了点力按住床铺,稍微退开了一点距离。
大拇指刮过嘴角的一点殷红血迹,似是回味着什么一般舔了舔唇,他低头紧紧盯了吕竹一阵,忽然又肆意地大笑起来。
太子在面对她的时候,总是会尽量地把残忍狰狞的一面藏在最深处,用仿似平静湖水一样的目光去注视着她。很多次吕竹不太顺从的时候,他明明气得要死还是硬扯出笑容,久而久之似乎也成了他面对她的习惯之一:怀着复杂的情感肆意大笑。
一手压住吕竹,一手从丢到床边的外套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绒盒子,太子把盒子打开拿出那一对边缘镶满了闪亮碎钻的宝石耳环,相当自然地把戴在了吕竹的耳朵上。
欣赏了几秒自己给恋人挑选的礼物在给其戴上的确相当合衬之后,太子满意地笑了一声,又低下头去想要继续进行那纠缠不分的亲吻。
谁料,还未来得及触碰到那心心念念的红唇,一股莫名而来的力量已经硬生生把他掀到一边。
“啧,怎么这么惨……你?!”潇洒刚刚用灵力掀翻了压在吕竹身上的太子,低下头想要嘲笑一下在他面前一向狐假虎威得意洋洋的小仙姑,结果那一双不屈的眼睛那一张艳丽至极的脸突然就全无遮挡地直直映入他的眼帘。
刹那间,那些已经丢失在久远时光里的前尘往事,就毫不留情地撞入了脑海之中。
强大的红衣厉鬼被突如其来的记忆弄得差点当场崩溃木然立在原地,而那被掀开的太子在此刻也回过了神来。
他似乎还不知道有鬼在暗中作怪,在回过神来的同一时间就扑去拿起那支银色的左轮站到床边警戒着:“翠儿,别乱动!有人在攻击我,我暂时找不到攻击的东西……”
“别怕……有我在。”说着太子又安慰了吕竹一句。
这时,房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太子哥,有差佬找过来了!好多CID在大厦保安室那边盘查着我们的位置!”
太子脸色一变,眼神复杂地看了已经坐了起来的吕竹一眼,立刻就改变了原本想要杀出去的心思:“你就说你是被我挟持来的,只要你坚持自己是受害者,他们就不会为难你。”
“我一定会回来找你。”清冷的月色里,太子回头冲她一笑,随即就翻过窗台一跃而下。
吕竹可不想跟他又传出什么后续,见太子已经从窗户跑路,赶紧也跑到窗台那边探了探身子观察:这边的窗户正是和大门相反的方向,顺着窗台爬到水管那边,就能顺着水管滑下去落到后巷。
太子作为职业杀手,跑路经验肯定相当丰富,几下来回之间,他就已经消失在了这些四通八达的小巷里。
好不容易才从纷杂记忆里挣扎出来的潇洒抬眼就看见吕竹往窗台外爬,似曾相识的情景令他一阵心惊肉跳,急忙大喊道:“你想做什么?!”
吕竹理都不理他,手撑住窗台一个用力就翻了出去。
失而复得却又再次失去的巨大恐慌一下子笼罩住潇洒的整个内心,心随意动,目眦欲裂地就想要过去抓住人——
离地差不多还有两层楼的吕竹不经意往上瞄了一眼,黑色窗帘中一个面目狰狞的红衣厉鬼死死盯着她,吓得她冷不丁一个激灵,手上就松了点力度。
虽然吕竹当时立刻也反应了过来,用脚踩住水管突出的结节补救了一下,但始终还是失了点手,从平缓的滑落变成了快速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