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笑看看我象是望着猎物,我心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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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逝去感情如何留得住,半点痴情遗留殊不易……更多凄凄惨惨的遭遇,我不知道……”
“作死啊!现在才几点啊,姐妹们,同我掟死下面那个嘈喧巴闭的仆街!”
拿着喷壶充当麦克风满怀悲伤地唱歌唱到一半,忽然听到楼上传来这么一句,周星祖愣了半秒,随即瞬间反应过来,一下子蹦回了屋里。
“早就说你这个衰仔了,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被楼上那帮师奶拿垃圾丢了吧?”达叔打着呵欠从房间里走出来。
“阿叔,你不明白的了。”周星祖颓废地把喷壶放到角落,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人不到伤心,是不会流眼泪的。”
“整天就惦记着女人,你说你有什么出息?有那么好的天赋不用,缩在电视台做保姆,哪个看得起你啊?!”达叔没好气地说了他一句,
周星祖没有回话,只是又打开电视机,继续重新看起昨晚录下来的节目。
当时录制这个节目时他虽然在现场,但却是在后台当杂工,并没有现场观看,所以节目播出之后,他就第一时间拜托守在电视机前支持心上人。
结果,他的满腔热情,全都被节目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炒CP行为给狠狠地伤害了一把。
吃寿司的时候一群人轮流“表白”都算了,娱乐圈里面炒绯闻的多了去,但是就连顾家明这个作为红红小姐表哥的,居然也说出来那么一句意义暧昧的话来。
偏偏红红小姐没有反驳他,还非常配合地冲他一笑,说一定会支持他的新唱片……
接下来的夹面包游戏,就更是让他不开心了。
夹面包游戏一般在正常奖门人的游戏环节里多数是脸贴脸夹吐司面包片,情人节特别篇才会嘴对嘴,但是这一轮搞事搞得大,所以是双方随机抽取一个身体部位去夹吐司片。
肥姐当时还特地“生气”地质疑过要是抽到肩膀和膝盖这种不是人做的动作可怎么玩时,作为奖门人Auntie倒是光棍地一摊手:“是啊,我们这个节目已经不是准备给人做的了,所以就是最后一集,以后没有的了,最多你下次不来做嘉宾了嘛。”
别人都是抽到耳朵对脸或者手肘对胸口的,怎么偏偏顾家明对战红红小姐的时候就抽到了嘴对嘴呢?
尽管知道他们两个拍过吻戏,但吻戏只是演戏,并不是现实;即使他当时在旁边看着,也只是有点不快,并非难以释怀。
而这一次,两个人没有夹中面包,反而是往前伸头用力过度嘴对嘴磕了一下,看着屏幕特写里面顾家明嘴角那个淡淡的唇印,周星祖当时就气得摔了遥控器。
别人看到这里是满心欢喜地磕一口大糖,他却是结结实实地磕了一把刀子。
他把顾家明当作大舅来尊敬,结果顾家明这个衣冠禽兽社会的人渣败类,居然是借着表哥身份浑水摸鱼接近吕竹!
难怪粤语残片里面的表哥多数是奸角!
周星祖气得一晚上没睡着,这才有了今天一大早扯着一把破锣嗓子扰人清梦的事情。
看着周星祖那个气得不行还强迫自己继续看节目的样子,达叔无奈地感叹了一声:“娱乐圈里面逢场作戏的事多了去,或者红红小姐和顾家明只是炒作一下绯闻呢?顾家明摆明了是准备复出的,不搞点事搏关注,就算是天皇巨星回归,人家也只当你是过气明星回来捞钱——这个圈子永远是这么喜新忘旧的了。”
“不是阿叔hurt你啊,你试想一下,学友华仔城城Leon全部都是现在当红的男艺人;阿伦一直都是香江最受欢迎的几个顶尖男歌手之一,唱片几乎张张白金超白金;顾家明虽然退了,但现在人家想复出,又有才华又靓仔又有钱,又是红红小姐的音乐监制和表哥,正所谓近水楼台就先得月。”达叔又看了头发凌乱一脸憔悴的周星祖一眼,继续开口道:“你?一个大陆仔,请人吃饭都没钱,还是红红小姐反过来请你的!换我是女仔,我也不会选你的啊!你以为香江这地方还流行讲心不讲金那一套吗?”
周星祖难过地低下了头。
达叔见状,明白到自己真的太过实话实说伤到人了,急忙又到处翻箱倒柜找出一张宣传单来:“喏,别说阿叔不点一条路给你走。”
“什么东西啊?”周星祖恹恹地接过看了看,疑惑地问道:“世界慈善赌王大赛?”
“没错!这可是世界各地的富豪联合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一个活动,赢了大赛的人不仅可以得到世界赌王的称号,而且还有三百万美金做奖金,换成港纸足足有二千几万的了!”达叔笑得见牙不见眼地凑了过来,拍着周星祖的肩膀道:“要是你赢了这个比赛,我们两叔侄下半世即使打瘸了腿也不用担忧了。”
“据说赌神也会到场,如果被赌神看中收你做弟子,你的赌圣之名,就真的名副其实了!”达叔越想越兴奋。
“阿叔,我说过很多次了,特异功能是用来帮人的,不是用来赌钱的,就算我叫做赌圣,又有什么用?我是真的不喜欢赌钱,只想踏踏实实地工作。”周星祖把宣传单放到一边,又穿好衣服准备工作了。
“一点斗志都没有!”达叔赶紧把宣传单小心翼翼地拿起收好,对着周星祖出门的背影骂了一句。
周星祖来到电视台的时候,吕竹也正从顾家明的车里走下。
“红红……小姐。”周星祖强挤出一个笑容和吕竹打了个招呼。
“星仔,你来得正好。”吕竹笑着走向他,把一盒子红豆糕塞到他手里,笑道:“我今天尝试着做了红豆糕,你快尝一下看看味道怎么样?”
“你……不给顾sir试吗?”周星祖拿着盒子,试探着问。
“别跟我提起他,一提起他我就生气。”吕竹拉着周星祖坐下,气呼呼地说道:“他总是这么一副高傲的姿态,什么事都自作主张不和我商量,唱片封面都做好了,居然一点消息都不跟我说!”
“好在我反应够快,不然到时别人都觉得他这张专辑是专门给我写的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以为的时候,他反过来回一句‘红’这个名字只是我最喜欢的颜色,那我还不得尴尬死!”吕竹鼓着脸,又道:“昨晚回去我问他这张专辑的名字的事,他居然跟我回答是为了节目效果,哼!”
怎么顾家明这家伙就这么死要面子呢?
明明只要一看到别人和她稍微亲密一点点,他就立刻变脸色,但就是偏偏不肯承认这个事实,想着非要是让她主动。
顾家明不肯主动拉下脸来表白,唯一采取的方式就是以日常各种手段去撩拨她,就像昨晚他就以庆祝未来两人出的唱片大卖的借口,请她从楼下到楼上吃饭——那个内部楼梯的锁都不肯开,还是让她从楼下搭电梯上去。
上到他家之后,一进门,就能看见他穿得特别优雅绅士地坐在钢琴前弹奏,歌声温柔得能溺死人。
曾经有人评价说顾家明的唱法多就是以情带歌,特别擅长用情,会在唱歌的时候渗入表演的成分;倘若凝神静听,便能从他的歌声里感受到他想要传递过来的情感。
早年娱乐圈的浮沉令这个男人仿佛一坛陈年的美酒一样熟得醉人,偏偏他的眼中还是宛如孩子般的纯粹天真。这种矛盾的冲击力,渗透在柔和得像是一层酣梦滤镜的烛光里,伴随着他似是不经意地侧脸轻轻一瞥,便如同烟火一样在观者的心中炸开。
不同于程蝶衣难以控制自我的偏执苦恋,顾家明这种看过了繁华也经历过落寞的人,就连早知心意也能压抑住自己,从而造就出一个若即若离的撩人之境。
烛光很美,晚餐也很好,在烛火摇曳的昏暗厅中被他带着翩翩起舞更是不能再棒。
舞曲终了的时候,蜡烛也随之燃尽。
最后一个舞步停顿时,顾家明搂着她的腰身体微微往下压,微凉的月光自落地窗外透入,映出一室月色浪漫的缱绻。
带笑的桃花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另一只没有搂住她的腰的手温柔地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方面压制住了她反抗的希望,另一方面强而有力的臂弯承托住不盈一握的纤腰,两者相加,便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强势。
强与弱的对比是那么的鲜明,那种成熟男性对青涩少女的威压和勾引,就如此纠缠着向她袭来。
按理说她应该适时微伸出脚摆造型,将整个身体的重量交于顾家明去承受,就像自古以来柔弱的女性最终都会顺从于强大的男性,将身心作为祭品,去换取爱情和守护。
然而吕竹并没有这么做。
哪怕是在男尊女卑的民国,她都能坚持着一点一点侵蚀传统的理念,让程蝶衣去接受人的灵魂终归是平等与自由;现在换了这思想更加开放自立的年代,她更不可能为某一个人,而令自己屈服于感情和欲.望之下。
于是吕竹冲他极为轻浅地笑了笑。
随即,手腕轻扭——根本不需要用到反抗的力度,他最是能感受到手腕的肌肤是那么的细滑——然后手指柔和地弯曲下来,好似一只轻盈梦幻的蝶,缠绕上了他颈脖间垂落下来的真丝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