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光似幻似虚,谁明人生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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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顾家明与林大师分别操控着一个降落伞,所以观察底下场景的任务就只能交给了挂在林大师身上蹭伞的华侨小伙。
“看到什么了?”顾家明大声地喊道。
“我看到好多云啊!”华侨小伙举目四望,乐呵呵地回答道。
“细路!我让你往下望!”林大师忍不住骂了一句。
“哦哦好……哇!Beautiful!我看到非洲大陆万兽奔腾啊哈哈!太漂亮了!”华侨小伙看着地上因为象群鹿群奔跑而起的滚滚烟尘,更加乐呵了。
“我让你看有没有发现你祖宗的降落伞,你看其他的干什么!”林大师更生气了。
“没有看到我祖宗……不过我看到前面有条村子……”华侨小伙委屈地回答道。
“行了,可以准备降落了!有村子就证明有人烟,一般能组成村子的部族大多都是比较友善的,不像之前那些在空地里面煮东西的攻击性不明!”顾家明大声招呼道。
说完这句话的同时,顾家明率先扯动了身上控制降落伞的导向绳,看准了一处空地就准备降落。
但是他的动作依然没有底下的万兽奔腾快,顷刻之间大陆上狂奔远走的千万种动物已经占领了此处;不得已,顾家明再次调整了方向,准备向一棵枝叶不太繁茂的大树降落。
林大师紧随其后,很快,两个降落伞落在树杈上,三个人吊在半空中。
顾家明之前拍《纵横四海》就跟着发哥玩过降落伞,所以他这一轮降落尚还算成功,稳稳地落在了粗壮的树枝上。
而第一次操控降落伞的林大师就没那么幸运了,再加上他本来就带着华侨小伙这个累赘,两个人靠着降落伞的绳子挂在树枝下,好死不死的华侨小伙的双脚还踩进了一棵针树上,现在两个人就这么挂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看着都让人胆战心惊。
顾家明解开了自己身上的绳子,又像个猴子一般灵活地从树上爬到另一边,开始救人。
好不容易把林大师和华侨小伙都给拉到了树枝上坐着,顾家明看了看底下的滚滚烟尘。
这显然是向他们昭示着底下兽群的数量之多,放眼望去,这片兽潮更是望都望不见尽头。
天色已经开始昏暗,最终顾家明无奈地摇了摇头:“运气不好,碰上万兽迁移活动的时候了,在树上等着吧,现在下去绝对变‘柿饼’。”
“好在我们背包里有着罐头和矿泉水……不过我们怎么睡?”华侨小伙劫后余生,惊魂未定。
“就这么睡吧。”林大师道法高深武功高强,找了个Y型的树杈子就能差不多躺着休息。
“对了,我们还有伞包,可以改成简易的吊床!”华侨小伙灵机一动,动手收拾了一下挂在树上的降落伞开始摆弄起来,顺带还不忘看向顾家明的方向,“顾Sir,你要不要我帮你弄个吊床……”
不看还好,一看挫败感简直油然而生。
人家顾家明这个大明星,做出来的吊床比他做的美观、比他做的坚固、比他做的更要快速。
对了,顾家明是出身裁缝世家的,手艺活比他好简直正常得不得了,哪里会像他想的那样,大明星都是娇生惯养不会干活的弱鸡。
华侨小伙又碎碎念了好一阵,笨手笨脚的搭个吊床差点没把自己小命搭上,把自己给摔到底下去,最后还是看不过眼的顾家明又爬过来搭了一下手,好歹是帮忙拉扯着把华侨小伙的吊床给搭好了。
“顾Sir你真的好厉害,不愧是我偶像!”华侨小伙惊叹道。
“别吵我,省点气力歇着吧,明天还得赶路。”顾家明有些不耐烦地冲他挥了挥手。
另一边尚未被万兽奔腾波及的空地里,吕竹带着拍摄组,正和那一群土著对峙着。
互相借用“Amani”表明了双方都是希望和平的意思之后,吕竹回头看了跟在后头不远处的拍摄组一眼。
工作人员很快就给她举起了一个提示牌,示意他们已经让老向导下了车帮忙翻译,让她继续自由发挥。
既然如此,吕竹也只得翻身下了马,顺便也看了看那四个泡在瓦缸里面的人。
因为吕竹的视线看过来,跟拍的其中一部摄像机的镜头也跟着转了过来,其它反应过来的三子赶紧挥手捂脸:“不要拍不要拍!”
很明显又是一群误食毒草被土著部落救下的游客,看他们露在瓦缸上的肩膀,估计也就基本都是被土著剥光了才放进去泡的。
本着尊重对方隐私权的原则,吕竹也连忙转过头嘱咐道:“这一段剪了啊!”
这么一句字正腔圆的乡音,令懵逼的黄嘉驹惊醒过来了,看着眼前这些衣着打扮行为都代表着文明社会的人,他立刻就大声呼救起来:“救命啊!”
“救命啊,我们被食人族抓来煲汤了!”被黄嘉驹这么一声呼救唤醒,其他三人顿时也明白到现在不是顾全颜面的时候,保住小命才是正途。
吕竹和拍摄组都被他们这么几声呼救惹得发笑,老向导更是哈哈哈地大笑着和举矛的土著人说了几句话。
土著人迷迷糊糊地听完,想明白过来后,就骂骂咧咧地指着四子叽里呱啦了一通,模样甚是气愤。
老向导把土著人的话翻译给吕竹,吕竹好笑地从他们大喊道:“这位历苏先生……他很生气,他们部落是把你们从毒草旁边救了回来,拿药草煮水帮你们解毒,他们没有恶意的!”
“那我们的衣服……喂,别拍啊!”得知小命无忧之后的四子,第一时间又开始担心起形象起来。
吕竹回头又通过老向导跟那个叫做历苏的土著人交流了一番,说得土著人消了气后,土著人就对着他的族人叫唤了几声,让人从附近的干草堆里捧出一堆衣服鞋子来。
草原的风不小,凑巧放在衣服堆最上面的就是一条宽大的浅灰色四角裤,这风一吹,那片轻薄的布料就落到了地上。
“哥……”黄嘉强眼尖,再加上两人又是亲兄弟,一眼就认出了地上掉落的东西是属于谁的。
只是他才说了一个字,就被黄嘉驹毫不留情地打断:“知道了,男人老狗的,掉了条底裤没什么大不了的,一会你自己出来捡就是了。”
无端端地在妹子面前被习惯成自然地坑弟的亲哥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看着车里三个女助理那揶揄的目光,黄嘉强一张脸涨得通红:“不是我的……”
“没关系的,弟弟,我们不看你。”女助理们捂嘴偷笑。
比起相貌端正帅气的叶世容和另类独行的罗贯仲,黄家两兄弟更类似于未来才会流行的那种清秀小鲜肉的相貌;特别是作为弟弟的黄嘉强,一头小卷发加上小尖下巴,看起来完全就像个未成年的少年仔。
身为哥哥的黄嘉驹虽然也有点娃娃脸,但在四子里始终年纪最大,又是团队核心人物,隐约的大佬气场好歹是稍微给他弥补了一下娃娃脸不显年龄的缺点。
因此,被女助理们当成“弟弟”看待,黄嘉强是真的不冤。
黄嘉强倒是还想辩解,但是亲哥看过来的死亡目光积威多年,从小到大那些被欺压的岁月几乎成为了他潜意识的一部分……
于是黄嘉强只得苦涩着一张脸,默默咽下了这个亏。
“姐妹们,下车跟我去看看风景,车子就停瓦缸周围吧,我们去那边拍一下草原。”没有理会这边的闹剧,吕竹重新上了马,招呼拍摄组道。
因为来的是非洲,拍摄组就不同于之前的大城市里面可以随时调配人数的小猫三两只,除了三个女助理之外,其它林林总总的足有十来人,共开了四辆车,足以把瓦缸全部围起来让四子换好衣服。
吕竹拍完这一部分的素材回来后,终于是看到了四个不再羞恼的小青年。
“怎么是她?!”黄嘉驹扶了扶鼻梁上重新戴上去的眼镜。
“难道你刚才没认出来救你的就是红红小姐吗?”黄嘉强愕然。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大佬我有点近视……”黄嘉驹小声地骂了一声。
他的近视只是轻度的近视,表演的时候戴隐形眼镜,日常都是戴框架,之前远远看去有些模糊,只能感觉到马上的红衣女子美得惊人,如今戴上眼镜走近一看——那个救了他的人,正是刚刚被他鄙视过的吕竹。
心里顿时就有些别扭起来。
无视旁边其他三子正在暗搓搓地讨论吕竹真人靓过上镜的欣赏言语,黄嘉驹静默了好几秒,最后还是主动上前感谢了吕竹一番。
“没事,我也是纯粹路过举手之劳,历苏对你举起矛是想帮你解决后方的一条小蛇的,现在蛇已经被吓走了。”吕竹笑着回答道。
见他不会接话又开始沉默了下来后,吕竹只得主动再次拉开了话匣子:“对了,黄生,我很喜欢你们乐队的歌。”
“是吗?哪些呢?”说起音乐他可就来劲了,不过考虑到有些找他写歌的人为了套近乎也是这么说,结果再问几句就露馅……黄嘉驹忍不住就继续追问了下去。
吕竹虽然也做过beyond的功课,不过面对正主的追问时力度显然不够,于是乎她赶紧又求助了一下弹幕的观众们,抄了一下作业,一连串的音乐分析加彩虹屁滔滔不绝,听得黄嘉驹心情无比愉快。
他惯是不太看得上现在热衷于商业化的香江乐坛的,一直埋头于理想的音乐创作里面奋斗,与吕竹这种典型商业造星手法造出来的新星有着类似文人相轻的毛病:一则多少对吕竹那现象级的红有所羡慕,另一面却也有些看不起吕竹这种没多少水平、乐坛影坛全靠别人捧起来的“流量明星”。
特别是他们乐队熬了那么多年,最近才靠着大家合力摸索向流行靠拢创作、在商业和摇滚之间找寻平衡点并且还向市场妥协了一部分原本的想法之后,新专辑这才稍微红火了一阵;而这个才二十岁的小姑娘,唱唱情歌拍拍戏,唱片就过白金销量,名气就红得街知巷闻……或多或少,都是有点不爽的。
没想到的是,他看人家不爽,人家却是大大方方地说很欣赏很喜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