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赢固然是好,一旦输了,他将万劫不复。
以前为了写歌而交往的女友在他提出分手时个个都是哭哭啼啼地想要挽回,说哪怕不爱也可以继续相处。然而才过多久,那些哭着说无法没有他、没了他就会死的人,无一不是另结新欢开始了新的生活。
有些看得开的,还给他寄了婚帖,邀请他参加婚宴,见面时双方更是落落大方互相祝福。
他一直认为感情就是保质期极短的东西,荷尔蒙来得快去得也快,感情一旦消耗完毕,两个人就再无瓜葛,若是看得开的话,甚至还可以重新做朋友。
直到他真真正正地动了一次心。
他没有被分手过,因为他根本不敢开始。
但即使他从来没有跨过雷池一步,不去开始这段感情,那些记忆里绝望而痛苦的泪眼,就已是让他胆战心惊。
太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无法承受失去的痛苦。
“有,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就在顾家明思绪无比混乱的时候,林大师再次开口了,“世界上没有完全相似的东西,能做到完全相似的,只会是一个人。”
“人最容易带到下一世的东西,就是容貌。”
“世界上容易有相似的人,但没有完全相似的人;当时间成为了隔阂,那么在另一个时代里,就可以出现和当年某个名人一模一样的人。打个比方说,就像是在封建皇朝里面,长成皇帝的模样就容易引发混乱;但要是在这个皇帝已经不在之后的年月里,出现一个和皇帝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样谁都不会在意。”
林大师这一番话,令迷茫的顾家明茅塞顿开。
吕竹说过许多次,他与程蝶衣极为相似。
与其这么暧昧不清地糊涂着,把心上人一次又一次地推远,倒不如在胜率最大的情况下,去赌一场。
他已经没有退路了,那么多豺狼虎豹在外面虎视眈眈地等,这次要是再把人推开,极有可能就是吕竹和某个人拉埋天窗三年抱两,然后他孤家寡人悔恨终身!
“多谢你,林大师。”顾家明十分真诚地感谢了林大师一句。
“不用多谢,我的咨询费参考同期大律师的咨询费并与其挂钩,回到香江之后,我会把账单寄给你的。”林大师非常熟悉地一挥手。
顾家明闻言顿时就无语了好一会,然后才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句好。
“唉,说了那么久,说到我口干,要是当时没有把所有的汽水都扔下去就好了。”林大师感叹了一声。
当时飞机开始出现问题的时候,飞机师让他们把机上的十来排汽水全数空投扔掉减轻重量,结果到最后,都还是没能挽回坠机跳伞的命运。
早知如此,他们就干脆把汽水塞到背包里,起码现在还有得喝。
“说不定到村子里就有得喝了……”迎着太阳暴晒走了足足一天的顾家明也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看向夕阳下那依稀可见的村落轮廓。
夕阳西下,皓月初升,布希曼的部落里已经生好了火堆,照亮了这一片黑暗。
“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汽水?”走到离火堆远一些的地方坐下,吕竹好奇地看了看四子手里的汽水罐。
“历苏说是天上面掉下来的,是上帝的恩赐,不过按我的猜想,可能是哪架路过的飞机丢下来的。”黄嘉驹美滋滋地喝了一口可乐,随口回答道。
“管它是怎么来的,反正便宜了我们!”其他三子像喝酒一样举起了手里的汽水罐欢呼。
吕竹接过了一罐可乐,一边喝一边欣赏土著人围着火堆的欢乐舞蹈。
“在非洲,音乐真是活力的源泉。”看着部落的几个老人用一些看不出名堂的乐器敲打出节奏感强烈又欢快的韵律,吕竹不禁感叹了一声。
“非洲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称为音乐的故乡的,它的音乐历史追溯起来,比任何大陆都久远,没有非洲音乐的话,就不会有蓝调、雷鬼,甚至也不会有摇滚乐。”坐在吕竹旁边的黄嘉驹看了吕竹一眼,开口说道。
“对,你们玩乐队的,应该比我更有感触。”吕竹笑了笑。
“其实我只是想好好地做音乐而已。”黄嘉驹把自己的吉他拿来,调试了一下吉他弦就开有一搭没一搭地伴着土著人的节奏弹奏,“但是现在的乐坛,或者说是娱乐圈更合适,根本就没有原创的土壤。”
“我们想做音乐,他们说只埋头做音乐没前途,让我们拍戏、上综艺、做节目,说是这样才能扩大名气,让更多人知道我们和我们的音乐,弄得我们少了好多创作的时间。”
“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是很难兼容的,现在大家想听的就是轻松的情歌和欢乐的小调,电台播歌都是观众选的,所以《叱咤乐坛》由大众选择。”吕竹想了想,又道:“不过,含金量更高的《中文金曲》,就一直有你们的一席之地。””
“我知道我们不合时宜,但我就只想写这些。”黄嘉驹又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现在娱乐圈就是想赚快钱,拿霓虹已经红了的曲子买版权翻唱,不重视本地创作,但实力永远经得起时间的检验,经典永不磨灭;你们在那么恶劣的形势下都能稳占银奖,不就是从侧面证明了你们的实力和影响力了吗?”吕竹低下头,看着摇摇曳曳的火光,“我幸运的是,我喜欢的就是大家都喜欢的,我是个俗人,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边赚钱,我觉得很开心。”
“你这个叫雅俗共赏。”黄嘉驹放下了吉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原本以为你也是不懂音乐的。”
“也?”
“你知道的,同行相轻。”黄嘉驹摊手,一副我不是觉得你垃圾而是香江大多数人都挺垃圾的模样,“不过我这么看的,不止你一个。”
“那还真是多谢你对我改观了。”玩艺术的人多数狂放不羁恃才傲物,不过黄嘉驹倒也不算是那种很让人讨厌的,于是吕竹也懒得和他计较。
“对了,你们既然讨厌上综艺做节目什么的,为什么之前还主动提出帮我的节目做嘉宾?”吕竹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
“你帮了我们嘛……”黄嘉驹挠了挠头,有些烦恼地说:“我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可报答你的,只能‘卖身’了。”
“事先声明,我们写的歌不适合你唱,不要找我们要曲子。”他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这里,吕竹差点被这个不会说话的逗比气笑。
但是他这么一脸认真地说,倒还真是耿直得有些可爱,比香江那些虚伪的人来得真实。
“我没打算找你要曲子。”她手里的作曲工具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
“既然你想报答,那就‘卖身’给我一点时间吧。”吕竹接着又开口说道。
“你想干什么?!”黄嘉驹惊呼出声。
看他下意识地双手护胸的动作,吕竹真的气笑了:“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跳舞,不好一个人出去蹦跶,找你伴舞!”
“哦,这样啊……”他恍然大悟。
拿着乐器准备过来跟着黄嘉驹弹奏的三子,目瞪口呆地看着吕竹牵着黄嘉驹站起来走近了火堆周边之后,忍不住就揪住了团队里最没人权的贝斯手黄嘉强:“傻强,你哥什么时候开窍了?”
“我也是才知道啊!”黄嘉强泪目。
“真是唔声唔声就吓你一惊,原来他才是最先出手的,之前还说人家呢,结果转眼就连手都牵上了。”罗贯仲感叹道。
“其实呢,嘉驹这样是好事,说不定我们以后多点音乐类型选择。”叶世容比较佛,对此最先看开。
三子转念一想还真是,于是又赶紧坐下,调试了一下乐器,就准备开始添油加醋地帮忙伴奏起来。
“哎呀你的小提琴拉得好难听啊好像在锯木!”因为跑野外不好带鼓,那边土著老人的敲打声也足够有节奏,所以作为鼓手的叶世容是拿了小提琴来的。
结果才拉一段,就惨遭队友疯狂吐糟。
“没点提琴声又怎么叫浪漫呢,你们真是不识货!”叶世容完全没有理会他们,依然自我陶醉中。
“他们在干什么?”吕竹看了一眼那边互相嫌弃笑闹成一团的三子。
“别管他们,玩疯起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了。”黄嘉驹一脸嫌弃。
这种互相嫌弃却又无言地显示出感情深厚的样子,看得吕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亘古原始的韵律里忽然多了轻快的清甜声线,惹得对面的人就是一愣。
他刚刚想着要跟着土著人跳那么蹦蹦跳跳的舞蹈,是摘了眼镜才开始跳的,但是两人如此接近的距离,即使不戴眼镜也足以让他看清楚眼前人的笑容——
和追逐名利的那些人的皮笑肉不笑完全不同,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有顾及形象的扭捏作态,就是大大方方地笑得露出了八颗洁白牙齿的大笑。
映着火光,更添几分明媚娇憨。
“跟上节奏!”跳舞的对手突然慢了一拍,吕竹出声提醒道。
“哦……”黄嘉驹从失神里醒来,急忙又想要参考着别人的舞蹈追上节奏。
不料,因为舞蹈技术不咋的,他参考别人没参考到,倒是差点把自己的队友吕竹也给带偏了。
吕竹不得已伸出双手牵着他的手调整了好一会,这才把两人的舞蹈拉回正常节奏。
这么一通手忙脚乱,两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与此同时,村子外围的暗处,扶着林大师的华侨小伙热泪盈眶地看着火堆,高兴地喊了一声:“顾Sir!我们终于到了……顾Sir?”
远处的火光和此间的黑暗交汇在顾家明的脸上,明明应该也是极为俊俏迷人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华侨小伙总感觉站他身边的不像是一个优雅成熟的大明星,而是像一个跋山涉水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失踪丈夫的原配大婆,正正就撞到了那个渣男正在花天酒地……
看顾家明那一脸的风雨欲来样,华侨小伙识相地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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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