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家有人提亲, 暗中注意的人不少。
这些人自然也看到了楚云梨对陈三皮的不客气,这会儿听到她的话,都深以为然。柳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把女儿嫁给有名的泼皮无赖。
柳盼盼眼泪又掉, 柳母心里本就烦躁不已, 听到楚云梨的话后, 只有对上众人异样的目光, 恼道:“你知道什么?”
楚云梨也没想给柳盼盼讨公道,刺两句就行了。不愈多说, 转身关上了门。
看来从今往后她应该都不用搭理柳盼盼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落到陈三皮手上,能讨着了好才怪!
到了日子,楚云梨爽快地给了解药, 沈家那边便没发难。
又过了几天,张母备上了聘礼和媒人一起去田华村下聘,打算把婚期定在月底。
这不是头婚,没有那些讲究。
楚云梨留在家中看门, 听到有敲门声, 过去打开门就看到了一脸慌乱的贺氏。
“娘在家吗?”
这应该是得了消息赶过来的,楚云梨心下好笑,面上一本正经:“去下聘了!”
贺氏脸色瞬间变成了惨白。
张家如今需要下聘的, 也只有一个张福而已。
反应过来后,贺氏哭着道:“宛雅, 我知道错了。我给你跪下还不成吗?”
楚云梨伸手指着自己的脸, “你跪下我的脸能好?”
贺氏哑口无言, 半晌道:“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
“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下一次呢?”楚云梨冷笑, “像你这种为了你弟弟连自己命都可以不要的,下一回有人再拿着他们威胁你,你还不是照样把我往火坑里送。你能做个好姐姐,注定做不了好妻子好儿媳好嫂子!”
她抬手关门,“以后别来了,让我大嫂误会就不好了。”
临关上门前,看到围观众人,楚云梨扬声道:“我大嫂月底进门,到时候大家都来喝杯水酒沾沾喜气呀!”
众人一怔,都出声恭喜!
贺氏站在一片恭喜张家老大再娶新妇的声音里,心里一片绝望,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
张家的门关上,贺氏还没离开,有好心的妇人上前劝她:“他能再娶,你也能再嫁,婶子托个大,劝你一句,以后就别管你那两个弟弟了,好好找个人家过日子。”
听到不管两个弟弟,贺氏瞬间惊醒,哭道:“当时我真不是故意,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三弟被关进大牢啊!”
劝人的妇人摇摇头,被边上一起的妇人拉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管她呢。别觉得张家绝情,谁家要摊上这种事都接受不了。更何况,张家出了名的宠那闺女,脸毁了身上也那么多伤,现在看是定了亲了,成亲后人家嫌不嫌弃还不知道呢,这等于毁了人一辈子,还妄想张家接纳,做梦比较快……”
听着这些,贺氏觉得自己失算,这张家最恨她的人就是张宛雅,找她求情,求再多都是多余。
可是,张家其他人她也碰不上。张福在路上看到她远远就避开了,宁愿绕路回家也不从她身边过。
越想越绝望,贺氏蹲在路上,呜呜哭了起来。
张母忙着筹备婚事,有时候也需要田氏和楚云梨帮忙。很快到了月底,张家请了花轿唢呐,欢欢喜喜地去杨家把杨氏接了来。
两人都是二婚,婚事不如头婚热闹。加上张家和沈家之间的别扭……外人不知道沈家需要问张家拿解药的事,只知道张家姑娘把人沈姑娘打了一顿,而沈家没追究。
以沈姑娘的性子,不追究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后来张家姑娘还把徐轻越也揍了一顿。沈姑娘岂能不为未婚夫讨回公道?
所以,好多人都乐意不和张家来往。
像今日张家有喜,不来吧,不好。来了又怕被沈家迁怒。最后都约好了,等着新妇进门的时候来送贺礼,吃完了饭走人。
迎新妇来的路上一切顺利,可就在行礼时,外头传来贺氏的哭着大叫的声音,很是尖利:“今日他张福若真要再娶,我就死在这张家门口。生是张家的人,死是张家的鬼!”
院子内外顿时一片安静,喜庆全无。
大喜之日闹成这样,张母气急败坏,“要死滚远一点,别在我家门口。”
贺氏不理,手中拿着菜刀对着脖子,一脸凶狠:“我就要在这里死!”
张姑姑那一次生气离开之后,在张父的极力哄劝之下,虽然不再生气,但却扬言今日不会来。
可到了日子,她还是早早就来了,这时看到门口的动静,叹息道:“我就说夫妻是原配的好,好好的喜事弄成这样……”
张母本就生气,听到这话更加生气。但今日大喜,不想和人吵架,她冷冷看了一眼门口的贺氏,扬声道:“我们家发生的这些事大家都知道内情,我自认问心无愧。她把我女儿害成这样,只是休了她没有去衙门告状,已经是看在三年婆媳的情份上。今日我儿子大喜,她又来闹事,那是她理亏。”
她看向喜婆,“婚事照旧,别误了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