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不记打, 楚云梨很有些不耐烦。
她掐住他的脖子,眼神里满是冷意:“你找死?”
贺厚道本以为挨一顿打已经很倒霉, 对上她如看死人一般的眼神,再听到这阴森森的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了……不敢了……”
楚云梨手上使劲,掐得他直翻白眼,眼看人就要不行了她才收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有下次,我杀了你!”
最后那句话落,吓得贺厚道浑身一抖。
看着那么清瘦的身影扬长而去,贺厚道又回头看了看马车内外倒成一地的护卫和车夫,欲哭无泪。
这群花了大价钱请来的护卫, 简直就是废物。
只是试探一下就把自己弄得这样惨,他是真的不敢再有下次了。
*
楚云梨回了自己的小院, 换上了衣衫,又去探望寒峰。
寒峰已经好了许多, 那个随从还被捆在边上的院子里。只等着寒欣到了后一起清算。
“他们应该会去寒家的别院。”寒峰躺在床上:“这几天我没露面,别院的人大概都以为我死了。”
楚云梨坐在边上, 把碗中的药吹凉,递过去笑道:“等他们到了, 你过去给他们一个惊喜。”
寒峰接过药一饮而尽, 笑了:“只怕是惊吓。”
他唇边笑容有些凉:“本来我还以为大家可以做陌生的亲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赶尽杀绝。还差点一击即中,要是让皇上知道,大概会撤我的职。”
就是这种毫不设防的人才会伤到他。如果有人真刀真枪的上门找茬,寒峰肯定不会受伤。就算敌不过, 逃跑总能吧?
楚云梨特别讨厌背主的人, 期间还去揍了一顿那个随从。
在寒峰受伤的第九日, 伤口已经结痂,长出粉色的嫩肉,这日楚云梨午后去他院子时,刚好看到有人禀告:“老爷夫人和姑娘是今日午后到的,来了就问您的下落。整个院子里,也只有小的知道您的落脚地。那些人都以为……”
“以为我死了?”
下人低下头,沉默不语。
也就是默认了。
寒峰突然笑了起来:“玉荷,现在有空吗?跟我一起回宅子吧,咱们俩以后要成亲,你总要见见我家人。”
楚云梨没有拒绝。
二人上了马车,很快就到了南街上寒家别院。
马车停下,楚云梨先下去,然后伸手扶寒峰。
寒峰的伤养了这么久,已经好转许多。并不需要她扶,自己跳了下来。
楚云梨不赞同道:“你行不行?万一伤口崩开,又得重新养。”
寒峰一本正经:“我当然行。”意有所指。
楚云梨:“……”
她瞪他一眼,正想说话。门口有个红色的女子急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同样着红色衣衫的妇人,似乎很急:“欣儿,你等等。”
寒欣满脸的不耐烦:“我出去有事,你跟着做什么?不是说累么,赶紧歇着吧!”
妇人叹口气:“你在这边人生地不熟,我怎么放心让你自己出去?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咱们先把这地契的名改了……”
话音未落,妇人语气顿住,盯着马车前的二人满脸骇然。确切地说,是看着寒峰满面惊恐,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二娘,你这刚到,怎么不歇着?”寒峰负手缓步上前:“对了,改什么地契呢?你们不是刚到么,这么快就买院子了?”
他走上前,抽出陈氏手中地契:“南街捌柒号,怎么这么熟呢?这好像是我的院子啊,我这还没死呢,二娘想把这院子改成谁的名儿?”
陈氏一脸尴尬:“你听错了吧?我只是拿来看看……拿来看看而已。”
寒峰掏了掏耳朵:“我还年轻,肯定没听错,要么就是二娘说错了。”
“是我说错了。”陈氏看着此时的他,心里发毛,急忙道:“听下人说,你几天没回来了,肯定很累,赶紧回去洗漱歇着吧。你妹妹一来就要逛街,我陪她去。”
寒峰摇摇手指:“二娘有句话说错了,她不是我妹妹。不是什么玩意儿都能做我妹妹的,以后你……可别再错了。”
陈氏面色青白交加。
寒欣在一开始的诧异过后,也有些心虚。可听到这话她忍不住了,气急败坏上前:“你说谁是玩意儿呢?”
她一脸的气势汹汹,寒峰抬手就是一巴掌。
直打得寒欣整个身子偏开,踉跄两步,扶住了的门口的柱子才站稳。
并且,鼻子和唇角都流出了血迹来,可见下手之狠。
寒欣满脸惊骇,摸着被打的脸不可置信:“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