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公有何妙计?”赵端有点疑惑。
“二尾子,快叫来大憨大傻抬走此人,再废话啰嗦,太公大计就要被你们误了!”侯公不由分数一个劲的将赵端往身后小室之中推搡。
二尾子从未见过太公如此暴戾的一面,疾奔小室,旋即提拎出两个块头肥大的成年聋傻出来。
两个大块头虽憨傻可力大无穷,在侯公的斥责声中,两人温柔的托起昏迷不醒的司空马,就退入了小室。
“憨子,你也前往小室!”坐在轮椅上的侯公,手中多出一柄铁锤和一把凿子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声色俱厉口吻命令道。
“不可!”赵端断然拒绝了侯公的好意,抬头望了一眼墓厅中那两根顶起墓室穹顶的由数块方石垒砌而成的顶梁石柱,惨然说道:“太公也许忘了,你曾经告诉我,只要抽出石柱正中的一块方石,整座墓室就会坍塌,太公这是想着要和他们同归于尽,来掩护我们是吗?”
侯公闻听,神情一震,手中所提劈柴的斧头失手落地,惨白的老脸抽搐不已,转而挤出一脸苦笑:“谁说憨子傻,你比谁都精!”
“太公要死,憨子陪你一块死……”
侯公突然呵斥赵端道:“糊涂!你若死如何救你父,太公向来认为你不同于一般孩子,这个关键时刻怎么就糊涂了。不能有妇人之仁,舍我一人,救咱们大家,老夫死得其所!”
“太公,容小子把话说完!”望着侯公视死不悔的刚毅表情,赵端感动的泪眼汪汪:“太公若是死了我父多半也活不成,太公死了,小室之中以及外面的憨傻残废,小子也无力供养,他们终究难逃一死。外面强人吃过一次亏了,自然不会悉数进入墓穴,即便太公和他们同归于尽,也阻挡不了他们继续寻找司空马的决心。太公你说,你死值吗?”
小小的憨子瞪着一双平静如水的重眸子,冷静的令侯公这个经历苍桑世事的老人都不禁发慌:“你有好法子!”
“当然!”赵端自信的说道:“瞎子司马季主拿不出白起兵法书简,可小子我却能拿得出白起兵法!”
“哦?”侯公不由一惊。
事到侯公都要以命相博的地步,自己还要想着留着白起兵法为一己私利多挣些钱,那就太不是人了。
“小子确实在黄泽边上捡拾到一箱白起兵法!小子不说那是心存私心以后卖钱自用,然而此时此刻,面对太公义举,小子再不说,还是人吗?”赵端惭愧跪地向侯公请罪道。
“好啊,太公这就放心了!憨子,这样做很好,乱世之下就得存个小心思……”侯公没有丝毫不愠反而满脸欣慰之色。
“太公,书简被我埋于临黄里社庙旁的大树根下,我这就取来,让鲍父拿着书简前往繁阳城送于繁阳令和晋吕卫三家一人一册,他们自会前来,乱坟岗这边我一卷卷的拿出,故意拖延时日,如此就可解当下危急!”赵端说道。
“大善!憨子,你小小年纪堪比策士,可惜老天让你生就一副憨傻相貌!””侯公闻听更是击节叫好:“憨儿,你不要去,我让豹子去取就是了!”
侯公将石锤和凿子放下,转动轮子,来到豹子面前拍拍豹子的肩头叹息说道:“太公以为大限将至,谁想天不亡我,咱们皆受憨子福泽,让他告诉你书简所在!你快快取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