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她看了任嘉琮两眼,那个阳光般的男孩,脸上的笑容终归是少了一些,但还在尽力维持着。
“那你身体怎么样?”
听时黛说她肚子疼被检查了半天,始终没说话的任嘉琮插了一句,没等时黛回答,他瞧见病历本在床头桌子上,直接拿起来了。
“没什么大碍,正常现场,多休息就没事的。”
时黛心底泛暖。
任嘉琮继续盯着病例研究,任沅芷拉着时黛聊起别的,周步适时宜的在一边儿安静听着。
几人都没发现,时母站在门口好一会儿了,她始终盯着任沅芷的背影看。
“哎——”任嘉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时姐姐,你和我姐血型一样呀。”
时黛并不诧异,前世她可以给任沅芷移植心脏,足以证明她和任沅芷的血型一样。
“你也是O型血?”任沅芷觉得她和时黛有缘,对时黛的喜欢又多了几分。
时黛点点头,正欲说话,余光瞥到不远处站着的时母。
“你怎么来了?”
任家姐弟和周步一同回头,皆是脸色沉下来。
时母因任沅芷眼底的厌恶而心底刺痛,她收回目光,走进病房里。
“妈听说你也病倒了,所以过来看看。”说话间,时母已经来到时黛病床前,抬手要摸时黛的手,被时黛躲过去。
“谢谢你的好意,现在看完了,你也可以走了。”
时黛说话从不拖泥带水,在场的谁都知道时母那句‘过来看看’真的仅仅是看看而已,不待一丝一毫的关心之意。
那么看完了就走,这也符合逻辑。
时母不免有些难堪:“我知道你生妈的气,可现在你的目的达成了,染染都已经被所有人误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其实我来,也是想求你一件事,能不能放过染染?不要在操控媒体对她进行网络攻击了,染染她会受不了的!”
“放过她?”时黛呢喃着这三个字,许是昨晚刚做了噩梦重回前世死前一幕,那种对时母的恨意翻倍的汹涌。
她心底的执拗翻涌上来,寒冽的眸直逼时母面颊。
“到底是谁不放过谁,你心里没数吗?我早就你说过,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干!”
“是时染一次次来招惹我的,如今她的下场,是咎由自取,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若你真的想保她,就带她回家,别让她继续出来丢人现眼!”
不过是眨眼间,时黛的气场变化惊到了其余几人。
就连刚进门的霍靳川,都清晰的察觉到了那股来自于时黛心底的愤恨。
梦里,她也是这般愤恨。
此刻,她的眼神和噩梦中醒来时的愤恨如出一辙,只不过缺少了惊恐罢了。
那么,让时黛在梦里如此慌乱的人,是时母吗?
霍靳川迈开长腿,来到病床旁,看到把恨意情绪加倍释放出来的时黛,他大手把她纳入怀中。
“周步,送客。”
‘送客’二字,已经是霍靳川最后的容忍和礼貌,他心底生出一种让周步把时母从房间里扔出去的念头。
本就被时黛释放出的恨意惊到无法回神的时母,因霍靳川的话而回神,在这二人面前她有些无地自容,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