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今日做了凌霄花饼你要尝尝吗?”
夏清端着一碟淡紫色的酥饼踏入拓跋烈的书房。
拓跋烈将手中的信封收了起来,随手拿了本书压着,起身向夏清迎去。
眼中飘散的戾气在看到夏清后消失不见,拓跋烈拿了块凌霄花饼放在鼻尖闻了闻,问他“宫中的藤萝花都谢了有段时间了,你拿什么做的这花饼?”
咬了一口,清脆香甜,就和新鲜的藤萝花做出来的饼一样,不由惊奇“还是新鲜的藤萝花?”
“是新鲜的”夏清坐在拓跋烈的对面,双手撑着下颚眉眼弯弯地笑着“我将刚开的藤萝花摘下来放进冰窖里冻上了,被冰封的藤萝花不会枯萎,做饼的时候再拿出来将冰化掉就行,花还是刚开始那么鲜艳,味道也没变。”
拓跋烈连着吃了两三个,这才灌了一杯热茶。
吃饱喝足,拓跋烈看向对面笑盈盈的夏清“你这两日天天给我送酥饼过来……说吧!想做什么?”
“嘻嘻”夏清咧牙一笑,伸长了双手拉住拓跋烈放在桌面的手摇晃着“殿下,我许久都没见白公子了……”
“再过段时间,禁地的东西已经有动静了,等过了这段时间,我就放他出来”拓跋烈说。
“等那边完了,白公子就要入禁地,也陪不了我了”夏清扁了扁嘴,有些丧气地低垂下脑袋“我就是挺难遇到一个与我一样的人,想趁着他在的这段时间多于他玩玩,不然以后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拓跋烈屹然不动“你若一个人觉着不好玩,我可以带你出宫,或者让高淦跟着你,你想去哪儿都行。”
夏清失落地松开拉着拓跋烈手指的双手,无力地放在自己大腿上,满是委屈“那我也是一个人,在紫庸根本没人愿意陪我玩,他们老是欺负我,说我是个奴隶,我不想和他们一起。”
夏清一边低声抱怨,一边抠着手指“就只有白公子对我挺友好的,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可惜再过不久他也没了,我又没有朋友了。”
拓跋烈看着夏清,委屈巴巴可怜极了,夏清很少要求他做什么,因此,在面对这般委屈又可怜的夏清时,拓跋烈也没忍住心软了“就一日,你明日去偏殿找他,我让高淦陪你去。”
反正有高淦跟着,白芷内力被压制也没办法搞出什么花样,再等几个月,等冬日的第一场雪下起来,禁地的那东西就该动手了。
“好”夏清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又黑又亮,笑眼弯弯明亮夺目“多谢殿下,夏清就知道殿下最好了。”
拓跋烈抱住扑过来的夏清,看着他明快的笑颜渲染般地也跟着勾起了唇角。
抬手在他头顶拍了拍,“就明日一日,不可以多待,否则下次我可不让你去见他了。”
夏清乖巧地点头“嗯嗯,绝对不会多待的”
“好”拓跋烈点头“明日跟着高淦回来你就自己先休息,我今日下午就要走,这几日需出宫一趟,有什么事你就去找高淦。”
“殿下要出去?”夏清抬头望着拓跋烈有些担忧“殿下要去多久?殿下的蛊毒发作应当就在这几日,能赶回来吗?”
“去准备些东西”拓跋烈说“也就两三日就赶回来了”
拓跋烈捏了捏夏清的脸,半眯着眼警告“记着这几日喝药,否则你到时候可受不了。”
“唰”夏清的脸猛地一红,不敢直视拓跋烈的眼睛,挪开视线道“知,知道了。”
“知道?”拓跋烈危险的半眯着眼“上次是谁怕喝药偷偷给倒了,结果事后养了大半个月的身体嗯?”
夏清一路从脸颊红到了耳根“我也不知道会那么……”
缩了缩脖子,弱弱道“喝了大半个月的苦汤药,舌头都麻了好久没知觉……”
拓跋烈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光洁的额头立刻出现了一块红印记。
夏清捂着额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真不敢了,殿下你别打我,疼……”
“知道疼就要长记性”拓跋烈抬手给他揉着额头被他弹出的红印。
“记住了,一定乖乖提前喝药”
“等禁地的事情解决了,我就能和正常人一样了”拓跋烈轻搂着夏清低喃“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受这痛苦了。”
“嗯,夏清等着殿下恢复的那一天”
我想要你彻底的脱离那沼泽,殿下,用别人的命换回来的解脱只是一时的,我想要你永远摆脱它,不再它的受任何侵扰。
对不起,殿下,我暂时要与白公子一起欺骗你。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我的殿下……
拓跋烈的骏马飞奔出了东宫,夏清百无聊赖地在花园闲逛,一会儿戳戳奇怪的石头,一会儿扯扯枯萎的藤萝花,掉下一大片枯黄的叶子,夏清看着乐得呵呵直笑,一会儿又折了带着绿叶的树枝去戳宫墙黑绿色缝隙里的蛊虫,落得个差点被蛊虫咬上的危险,吓得高淦忙一把打开那已经爬满一半蛊虫的树枝。
这边高淦被他吓得魂不守舍,那边夏清玩得乐不思蜀。
终于再打掉不知多少根树枝,多少只蛊虫落地化为齑粉之后,高淦终于忍不住了,他挡住夏清又要去折树枝的手,苦着脸低头看着夏清“夏清公子,你能别玩了吗?这宫墙的蛊虫危险,沾身既能吸干一头牛的鲜血,要是你不小心碰到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