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里面的对话,好像这个所谓的“圣女”已经来过这个游戏中无数次了。顾眠觉得这游戏并不跟一般的游戏一样玩到结局就只能从头开始玩。他猜测游戏中的世界是一直向前进行的,而操控角色的玩家则是为这些人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圣女”真是奇怪的世界观。而且听里面人的意思,恐怕从来没有一个玩家能逃过被他们填进肚子里的命运。他们到底是怎么玩的游戏?作为一个特立独行的玩家,顾眠当然要奋起反抗,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个歹毒的想法。屏幕下方还在不断出现新的字。“虽然发生了意外,以前圣女不也是乖乖的吗,这次也跟之前一样不会出差错的,而且我们有这么多人在这里,你等等就找几个人去把白沙他们抬回来拆开分一分……”看到这里顾眠又轻手轻脚的离开了。他没有先去右边的岔道看看,而是回到了小鸟给她安排的土窝窝里。回到这里,顾眠把煤油灯从物品栏里拿了出来用打火机点亮,顺便又把好不容易卸下来的凳子腿随便按了回去。值得一提的是这两个道具设计的十分合理,可以一手拿着煤油灯照明另一手提着椅子腿打人。果然没过多久,小鸟回来了。顾眠听见她匆匆走到门口,然后掀开帘子向里看过来,那张不甚漂亮的脸便出现在他的屏幕里。“村长要我去办点事情,圣女大人你再等一会我就回来陪您,对了您可千万不要乱走啊……”顾眠当然要乱走,并且争取要做一些歹毒的事情。他看着面前的人不断坐着吞咽的动作,就像饿了三天的人在盯着一大盘流油的烤肉一样,芬香扑鼻却不能动。说罢她便转过身离开了这个土窝窝,向着她们来时的方向离开了。顾眠猜测她是去井口附近叫人去抬烤肉了。大概是因为之前玩这个游戏的玩家操控的角色全都变成了肚中餐,所以他们这些人对自己格外放心。于是顾眠便又把那松动的凳子腿卸了下来揣到了物品栏里,顺便拐走了煤油灯,屋子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顾眠又接着向深处走去,那边还有他没来得及探索的右岔道。倒不是顾眠喜欢探索,只是小鸟去抬尸体绝不会叫上所有人,这会儿顾眠如果按照原路向外跑一定会被抓住。左岔道只有一间村长的房间,而右岔道说不定会有其他出口。就算没有其他出口,可能也会有一些歹毒的道具。顾眠还在想着的时候,角色就来到了右岔道前。他立刻轻手轻脚的进入了右岔道。顾眠的轻手轻脚只是他心理上的轻手轻脚,事实上这个游戏并没有所谓的“轻手轻脚”选项,游戏角色现在在正常前进。这条隧道出乎意料的长,走到中间甚至连一丝光都没有了。顾眠只好控制角色摸索着前进,大约在黑暗中前进了三分钟左右,屏幕正中间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前方好像是有光的地方。看到这个光点,顾眠便继续轻手轻脚的向前走着。屏幕中讲的光点随着顾眠的前进不断放大,到大约有屏幕八分之一的面积时,顾眠看出了前面是个洞口。洞口后好像是一个堆满了什么白色东西的大屋子。只见这屋子中好像被谁放了一把火一样,橘黄色的光不断在土壁上晃动着,好像还晃动出了什么人的影子。顾眠继续慢慢的向前走着,而就在明亮洞口离他大约有四五米的距离时,他看见屏幕下方出现了新的字。“笃”“笃”“笃”……看见这个字的瞬间,顾眠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人拄着拐杖过来了。但马上他就发现这个字出现的频率跟前面屋子里人影的摇晃频率是一样的。“笃”地面上的影子微微晃动了一下。“笃”影子晃动的频率更大了。虽说从小就是孤儿,但顾眠也是吃过饺子的,那还是在孤儿院里的时候。他记得院长剁饺子馅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动作、这么个频率……好像声音也差不多。“笃”“笃”“笃”那古怪且诡异的剁馅声还不断出现在屏幕下方。顾眠看了看角色物品栏里的椅子腿儿跟破旧的煤油灯,又看了看自己脚边的电锯,他冷静了一下,决定先离开这个地方。毕竟当年院长剁馅的时候手里可拿着一把锋利的大刀。他边想着边轻手轻脚的向回退去。但前面说过,顾眠认为的轻手轻脚只是心理上的轻手轻脚,他十分明白游戏角色动起来的时候是还是正常运动的。果然,就在他倒退着后退到第二步的时候。屏幕下方的剁馅声戛然而止。跟着停下的还有那投映在地面上庞大的影子。如果不是屋子里的火光还晃动着的话,他真要以为这游戏卡了。看着地面上突然停止晃动的庞大身躯,顾眠心里喊了一句要完。他喊过之后便立刻转身向后跑去,顺便还从物品栏中拿出了椅子腿儿。他边跑着边不忘切换视角看看身后是什么情况,而他刚刚回头便看见一个满脸横肉的恐怖男人冲入视线当中。只见他微卷头发几乎已经长到脖子,脏乱不堪上面好像还挂着一些碎肉,头顶抠着一顶破旧的灰色帽子,油的几乎反光;他身上套着一个几乎被染成红色的围裙,那是屠夫经常穿的围裙;手上提了一把满是残秽黑色的菜刀,锋利无比。一双皮靴被套在脚上,脚底沾了些向脂肪一样的红色东西,跑起来的时候吱吱作响。虽然现在不是观察别人穿什么的时候,但顾眠还是下意识的想象出穿着这靴子在土路上奔跑的声音。顾眠只是一个弱女子——最起码在这个游戏里是这样的。他很快便被疯狂冲过来的屠夫追上,并被扑倒在地。只见这屠夫举起菜刀向着屏幕砍了过来。顾眠手里还有椅子腿,他理所当然的用椅子腿挡住了这把锋利的菜刀。见自己没有成功,屠夫又用两只手紧紧握住菜刀,连带着整个人狠狠向下压过来。这菜刀果然锋利,被屠夫一压便卡进了顾眠手里的椅子腿,还差一半就要削断了!而就在这时,顾眠突然伸出另一只手从物品栏里拿出了煤油灯,然后狠狠向屠夫脑袋上一砸。这当然没什么用!煤油灯的玻璃罩顿时跟啤酒瓶一样裂开,断裂面凹凸不平。而就在这时,顾眠握着手里剩下的玻璃罩狠狠扎进了屠夫的脖子里。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