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之筱昨天伤了左腿,今早从太医院处扶着墙面,一瘸一拐地走到宫门时又一不小心摔伤了右手,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就是不遵医嘱的下场。
吴之筱没有因伤了左腿右手而难过,反而很是高兴,毕竟这样便有理由让赵泠一路抱着回府。
出宫的时候吴之筱对宫门禁卫说是回家,她命太监到吴国公府传话,说公主府离皇宫比较近,所以她先到公主府养伤几天,又命宫女到公主府传话说自己待不住太医院,已回吴国公府养伤。
吴国公府和公主府听到这样的话,都不会起疑,更不会亲自去对方府中查证。
只要她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在赵府养伤。
吴之筱坐在软榻上,环顾屋内陈设,桌椅茵席干干净净,门窗竹帘不染纤尘,还架起了竹椅扶梯供她挪步行走。
她却不满意,对赵泠道:“我要睡你的床!”
赵泠昨夜亲自将这间厢房收拾干净,还在房中搭了扶手方便她起身进出,想着让她在院中好生静养,可吴之筱却丝毫不领情,偏要闹着去他屋子里睡——他屋里又没有糖。
赵泠深觉得自己抱了个小祖宗回家。
他说:“你先在这屋里待两日,等我收拾好我的房间,我再抱你去。”
她摇头道:“不用收拾了,我不嫌弃你,现在就去。”
她自己撑着软榻,哼哧哼哧地艰难起身,赵泠一走到她跟前,她立马顺势摔入赵泠怀中,动作流畅自然得像是早有图谋,很是刻意。
赵泠坐在窗下矮桌前的茵垫上,屈起左膝,揽她入怀,手环住她的腰身,低声问她:“你一定要睡我的床?”
若在平时,别说吴之筱要睡他的床了,就是要睡他本人赵泠也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吴之筱现在受了伤,她又是个不安分的,喜欢逗弄撩拨人,赵泠生怕自己夜里肝火躁动,把持不住伤了她。
吴之筱道:“你睡我的床那么多次,我睡几晚你的床怎么了?”偏过脸斜乜着看他:“难不成你屋里藏人了?”
赵泠:“…………”
吴之筱见他无言以对,笑道:“如果你屋里没藏别人,那就藏我好了。”没受伤的左手扯了扯赵泠的袖子,露出微笑装乖巧道:“我绝对不哭不闹,不给你添麻烦,更不会压塌你的床,弄脏你的被褥,求求你了……你就让我睡你的床嘛……”
说着说着,她那樱唇就凑到赵泠颈下喉结处,柔软温热的唇扫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令他喉头发紧,生热生燥。
她这哪里是恳求,明明就是蛊惑!
赵泠双眸染上微红,大掌反握住她的小手,哑着声道:“想要睡我的床,得先睡我。”
不料,她毫不犹豫地扭过脸去:“不要。”几乎是脱口而出的,余光瞥见赵泠剑眉骤然蹙起,她又偏过脸,道:“我受伤了,就算我有睡你之心,也力有不逮啊!”仰起小脸,樱唇轻抿,笨拙地亲了亲他颈下突起的喉结,道:“这次就先欠着,下次再补上。”
再不答应她,再由着她这般缠磨,赵泠只怕是要在这里当场将她吃干抹净了。
这个小院隔壁就是赵泠的院子,只隔着一道月门。
赵泠抱着她回自己屋子时,吴之筱在他耳边小声道:“赵子寒,你不会趁着我受伤对我做什么吧?”
赵泠殷殷地望着她,问:“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吗?”
吴之筱从他眼里窥到了一点死灰复燃的欲望,忙说道:“我受伤了,你不能欺负我的。”
他无奈摇头:“这话你该提醒你自己,别仗着受伤就胡来。”
吴之筱但暗笑不语——她只需仗着赵泠就可以胡来了,哪里用仗着受伤呢?
赵泠里屋。
坐在他床上的吴之筱好奇地东看看西瞧瞧,翻开枕头,掀起被褥,搜寻宝藏一般。
一无所获。
她很失望,摇头道:“赵子寒,你床上怎么什么都没有,一点儿都不好玩。”
“你希望我的床上有什么?”
“应该有一本春宫图册,再有一个美人枕,还有一叠锦帕,枕头下还应该藏有定情信物的……”
赵泠捏她小脸,道:“有你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