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趣,你是怎么追赶到队伍的。”杜达特在下方牵着马匹的缰绳,让虚弱的佩格坐在马背上。
戴林休息了片刻,就立马让队伍重新前进,他也知道现在在森林中原地停留是非常危险的行为。
佩格则是保持着那位新兵的面孔,假装出虚弱的模样,脑海中正在迅速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算了,那都不重要不是吗?”杜达特摆了摆手,“在这乱世,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真为你感到幸运。”
随后,他压低了嗓门,贴近佩格的耳朵,用仅有二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轻声说道:”愿诸神保佑你的健康。”
佩格闻言,假装困难的挤出一丝微笑,迫真的演技令他看起来丝毫没有一丝破绽,然而杜达特却带有深意的看了佩格一眼。
队伍依旧以匀速前进着,阵型以马车为中心,几位老兵骑着马在周围一边警戒一边前进着,他们互相保持能够以肉眼可以看到的距离,以防有偷袭。
这显然不是戴林的命令,作为老兵的他们知道这是森林行军的基本准则,而新兵心中只有快速离开这鬼地方的想法,倘若可以,他们甚至会脱离队伍,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跑。
佩格虽然眯着眼,但实现始终未从伊迪丝身上移开。
伊迪丝双臂张开,手腕上各绑着一跟麻绳,双脚脚踝也被绑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戴林知道她的身份,也知道她会法术,于是这样的捆绑就令她无法使用任何的法术,尤其是被破布料堵住的嘴,对于这类人来说,无法念咒是最为致命的。
此时伊迪丝的双眼有些迷离,较为发暗的眼袋凸显出她的精神状况——非常不乐观,可能是因为与狂猎之间的追踪,也可能是因为希尔的失踪而感到绝望。
马背上的佩格在纠结是否该让伊迪丝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那样可能会给她带来一丝希望,长时间的萎靡会毁掉一个人,没有例外,就像佩格,两年以来的追逐逃亡,给他的性格烙上了不好的印记,那就是不擅长交流,对任何事都异常的敏感。
最终,佩格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他也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按照玛格丽特所说,普通人会施展法术,就可以称之为“术士”,这类人是感受不到魔力的存在。
可伊迪丝似乎不同,因为她在这之前不仅仅感受到佩格体内的魔力,也同样感受到希尔体内的魔力。
这让佩格感到不解,难道伊迪丝有所隐瞒?
片刻后,佩格将这些事情抛于脑后,谁还没有点秘密,反正只要心不坏,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他从不会去计较这些。
夜色逐渐降临,借着太阳那最后一抹红光,戴林在森林外找到了一片石林。
野外没有一处是安全的地方,但越隐蔽的地方,给人带来的安全感就越足,不然夜里任何的声音都有可能让人惊醒,以至于第二天精神萎靡。
介于上一次狂欢所带来的后果,这次的夜里非常安静,所有士兵轮换站岗,几处营火虽然火势不大,但却照亮了所有的区域。
因为帐篷不够,有许多人是睡在外面的。
而作为“伤员”的佩格很幸运的被安排进了帐篷内,虽然在戴林口中像佩格这类人是拖后腿的存在,但现在他们最缺乏的就是兵力。
伤员则有其不同的用处,比如在路途中遇到野兽,那么这些伤员就可以被当做诱饵抛弃,以顾全大局。
在如今的巴泽王国就是这样,谁有势力,有钱,便是神明般至高的存在,只要不去触及到亨利的底线,便可以为所欲为。
平民们当然想要反抗,但身为暴君的亨利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