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恶魔的印记,我在每个地方都受到排挤,主管说我在贵族面前不能够提起头,也不能够让他们看到这块印记,说这是不祥的象征。”
艾丽娅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卑微,因为伤心还带着些许的颤抖。
“把你的头发疏道耳朵后面吧,抬起头来看着我。”佩格坐在了艾丽娅对面,轻声说着。
“啊?”艾丽娅的语气充满了诧异和疑惑,“大人,那会给您带来霉运的,我不想这么做。”
“那你只需要抬起头看着我。”
艾丽娅稍稍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头,比那颗小脑袋先抬起来的,则是她没有被挡住的那一半脸。
在与佩格的眼神对视后,她下意识的想要去躲闪,出于对佩格的尊重,她没有再次低下头,而是将眼睛看向别处,如同正在迎接训斥一般。
佩格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桌子上本来拖着下巴的食指微微一晃。
那一瞬间,艾丽娅仿佛感觉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掌轻轻滑过自己的脸颊,当她察觉到异样的时候,挡住自己另外一半脸的头发已经被轻轻的捋到耳根之上,露出了那一直藏在阴影中的半边脸。
“啊!”她惊呼一声,立即将头扭了过去。
“没关系,在我面前我希望你保持这个样子,告诉我,在这里生活,你开心吗?”
“我……”
“说实话即可,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正确的一方。”
“我一点也不开心,但是这就是我的命运不是吗?我生来如此,以后也是如此。”
“不,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未来的权力,不论是每天付出苦力的矿工还是呆在街头上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是更是如此。”
听到佩格这番说话,艾丽娅的确犹豫了。
就算她这一路走来遇到过很多事情,但是当面前这个人说出这番话后,她还是犹豫了。
与其他人一样,她也想拥有自己想要的生物,在平时看到城堡内其他孩子的笑容,看到街坊上孩子的笑语,看到农家孩子无忧无虑的打闹,她心中只有无尽的羡慕,但却不敢从面孔上裸露。
虽然她穿上了好的衣服,但也仅仅只是为了让她看起来更加的体面罢了。
只有她知道成为一位没有背景的仆人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她的身上已经有无数道皮鞭留下的伤疤,但都没有自己心脏上的伤疤更加让她感到疼痛。
“我不开心,我想念我的母亲,想念我的父亲,想念我的床,这里什么都没有,每个人看我都高人一等,就算他们面带笑容,但那笑容是虚伪的,我能感觉得到!”
艾丽娅又哭了,这哭声与之前不同,这一次她没有再压抑住自己的内心,而是发自肺腑的哭出声,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如同钻石一般闪烁。
“好了,哭吧,哭出来可能会好一些,不过哭完了,能否抬起头来直视我,我想说,那只是一个普通的胎记,很多人都会拥有,只不过你的长在脸上了而已,那并不丑陋。”
“你骗人……”艾丽娅终于说出了一句十五岁小女孩该说的话,当放开对佩格的警惕,她开始释放出自己的内心,压抑了数年的情绪终于有地方施展,稍微有些情绪也是理所应当。
“我不会骗你,你知道吗,所有恶魔的印记都能够通过法术来进行驱散,但胎记却不可以,因为那是你的一部分,与众不同的一部分,也是你的象征,这并不能代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