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的指挥官配给了他们马匹,虽然当初想让他们在此处养伤,但坦尼森很果断的拒绝,因为不确定因素过于之多,他们并不能呆在这里。
但食物和水他们都没有拒绝,每个人都像是饿了数天的野兽一般吞噬着面前属于自己的食物,甚至对那些吃的较慢的人虎视眈眈。
受伤的人员一边吃着流食一边接收着治疗,其中有几位一直很低迷,尤其是迪优尔,他总会呆滞地看着自己那断掉的手,虽然治疗术已经让血液不再流淌,但皮肤还没有完全的愈合,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肌肉的抽动。
他觉得的这个伤势让自己直接落入了深渊,以至于他很久很久都没有开口说话,在与魔族和狂猎的战斗时,他曾呐喊过,也曾想过一死了之,但命运并没有允许他这么做,他活了下来,但灵魂似乎留在了那片不毛之地。
“吃点东西吧。”马丽娅与他在一个帐篷内,他们这一行人的目的地都是协会总部,距离之远甚至可能会经过数十个夜晚,“再这样下去身体扛不住的。”
迪优尔似乎并没有听到这番话。
见状,恰好坦尼森走了过来,他微笑着蹲下身,保持与坐在地上的迪优尔视线平行。
自从离开营地,这已经是第五天了,期间坦尼森一直在观察着迪优尔,起初他以为时间会淡化这种伤痛,但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
“迪优尔,你不会真以为,这就会断了你的魔法路吧。”坦尼森依旧面带微笑,甚至有点贱贱的感觉。
当然,这是他故意的,他想让此时的情景变得没有那么紧张,自从那场战斗结束后,没有任何一个人感受到了胜利的喜悦,况且这一行人中有接近一半的人脖子上被扣着阻魔金属,倘若遇到什么突发事件,根本没有任何反击的机会,可能就是一位小小的扒手,都能将其弄伤——大多数魔法界人士在没有法术的加持下弱如羽毛。
“那不然呢,你施法难道不需要手势吗?况且传送门更是如此。”迪优尔冰冷冷的抬起头,他看起来沧桑了太多太多。
闻言,坦尼森无奈的笑了,他看了马丽娅一眼,随后将视线放在迪优尔身上:“施法用的是你的头脑,是你的心,手只是个工具。”
“别开玩笑了,难道你是学徒的时候,你的导师是这么教你的?”迪优尔冷哼一声,“不用劝阻我了,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坦尼森笑骂道,“既然你还记得学徒时期的事情,那么就告诉我,魔法界史册中有没有记载,曾经被称之为‘巫师’的我们,都是使用法杖的,但你现在看看,是多少人还是使用法杖?”
“只不过是将法杖替换成了手而已。”迪优尔摇了摇头,“我也是协会的老成员了,你就不用欺骗我了,我不是还有另外一只手吗?”
“不,我想让你知道,你陷入困境太久了,这会让你变得颓废。而且,手并非是法术的传媒工具,我们的食物根本无法支撑到回到协会,我们的性命,就全部掌控在你身上了。”坦尼森的笑容突然凝固。
他说的没错。
因为特殊的原因,他们无法前往村庄或者城镇去补充资源,而军营分配给他们的屋子虽然多,但也根本支撑不到最后,就连一半的路程都无法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