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方并非是巴泽王国的公民,正是因此,队长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而晕过去的克里奇则被四位民兵共同抬走,至于之后他会怎样,就看他醒来后是否依旧执迷不悟了。
蒂法妮的身份立即在整个乡镇中传开,但仅此而已,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呆在屋中不出来。
但酒馆内的人却炸开了锅,他们纷纷讨论着蒂法妮的身份,尤其是那些商人,与贵族交朋友一直是他们的本能,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有了贵族朋友,说不定在未来的某一天就能够用得到。
可蒂法妮在那间事情之后便回到了西卡的屋中,坐在火盆旁,为其添加燃烧物,屋子在此时也已经暖和了起来。
片刻后,西卡也走了进来,她抿着嘴久久没有说出话,面颊红润像是涂抹了一层红漆,呆滞的眼神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在我第一次见到死人的时候,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我也愣住了,甚至夜里每次闭上眼睛都会出现那令人恐惧且恶心的模样,那是一个境外野人,想要去城堡抓走懵懂的孩童,却被我的教头骑士一剑刺穿了喉咙。”
蒂法妮并没有安慰西卡,她觉得这种事情不应该进行安慰,不过的的确确让她回想起了那些动荡的时光。
因为与罗布王国的战斗刚刚结束,边境和荒地的野人部落也蠢蠢欲动,企图见缝插针得到些许领地和人质从而换取有用东西的,然而装备的差距让他们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并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正是那个时候,蒂法妮第一次见证了杀戮,见证了死亡,见证当生命消散后,仅剩下的肉体的模样。
西卡嘟着嘴扭过头,用一种稍稍有些难过的表情看着蒂法妮,她的眼中依旧充斥着泪水,之前听到的那些话就如同水蛭一般吸吮在了她的脑海中,无论如何都无法被抹去。
“我是我家族中的第一个孩子,与你印象中的那些贵族千金有些不同,我的父亲母亲以为他们不会再有第二个孩子……或者不会拥有男孩,只因为曾经有一位巫师告诉他们,第一个孩子的性别决定了接下来所有孩子的性别。当然,那只不过是为了骗取金币随便说出来的瞎话罢了,在收养了一位养子之后,我的父亲不甘于将自己的家族交付给一个外来者,因此尝试与母亲再度结合,最终生下了我的弟弟,然而在那个时候,我已经被培养的像是个男孩,不仅仅是性格还是外表。”
蒂法妮用铁钩戳了戳火盆内的炭,此时那些木柴早已被烧的完全没有了踪影,火红的黑炭上覆盖着一层赤红的火衣。
“然而我觉得这对于我来说并非是坏事,我蛮喜欢现在的自己的,当然,这也取决于我接受了自己的人生。我生活在边境,你所能想象到的最远的地方,那里可没有什么灯红酒绿,更不会每天都像维卡罗那般热热闹闹,加上城堡外附属建立的村庄,总共人口刚刚过万。每天不会如此安逸,因为父亲特别器重我,我必须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一开始我很不舒服,因为有些人在看到我时,那种眼神让我厌恶、恶心,甚至有些人会动手动脚,但出于父亲的需要,我忍下来了,命运弄人,最终的我还是选择了自己想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