蝎很快休整好了,然后在某人的“保护性监视”下,没出什么幺蛾子地返回了晓总部。
其实蝎可以不返回的,毕竟他有戒指,随时可以通过“幻灯身之术”参与组织会议。不过某带深切怀疑这家伙是思念食堂阿姨做的饭菜了,打算以美食抚慰自己这次“饱受摧残”的心灵。
嘛,毕竟被揍了一顿。
拜此所赐,她也是好好地欣赏了一番卡卡西的英姿。
也许该感谢蝎的“无偿献身”也说不定……
如此想着的某人嘴上说道:“说起来,蝎前辈。”
“什么?”
“明天是召开常规会议的日子吧?”
“嗯。”
“那么首领应该会在会议上向其余人介绍迪达拉。”她如此说道,“也不知道他对总部熟悉地怎么样了?”
“在意?”
“也没有很在意,只是单纯地好奇罢了。”
“哦。”
某人:“……”
毫无疑问,蝎真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对象。作为一个资深“手办宅”,不需要战斗时,他经常走着走着就会兀自陷入沉思,与他说话虽然也不至于不搭理,但回答会变得相当言简意赅 ,就像现在这样。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就像是谈了三年恋爱即将分手的男朋友,平时相处都透着那么一股子敷衍。
两人就这样穿过雨隐村细密的雨帘,一路朝晓总部进发着。
这些雨水是长门老板老板利用佩恩使用的忍术,名叫“雨虎自在之术”。用来降雨的雨云是佩恩的查克拉创造的,也就是说,从天而降的每滴雨水都与佩恩紧密相连——长门老板借此可以感知到任何侵入者。
一周七天,只有周日是不下雨的。
从不与村民接触的长门老板,以这种方式彰显自己对雨隐村的掌控事实。对民众来说,只要“周一到周六下雨,周日不下”这件事一直持续下去,他们就很清楚这个村子依旧处于晓的控制之中。
沿途路过的人,在看到蝎和鸢时,都停下脚步,恭敬地躬身行礼。
倒不是说一定认识两人,这些忍者以及村民们只是在对蝎所穿的黑底红云袍行礼——因为这意味着他是“晓”的成员。
晓组织虽然在控制雨隐村之前就已经转型成了“恐|怖|组|织”,但在雨隐村的风评却并不差。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晓的统领者长门老板比起上任统治者山椒鱼半藏,要更为合格。
在村中人看来,佩恩(雨隐村忍者、普通人甚至晓组织的一部分成员都并不知道长门老板的存在,从一开始,他们接触的就只是佩恩)强大而又神秘,在以少胜多一举击溃了半藏后,他已然成为雨隐村精神以及实质上的“神”。
佩恩虽然从不与村中任何人直接接触,永远都是派小南作为“天使”传达命令。但是,他会保护雨隐村的居民,而且佩恩的“保护要求”很低,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你不喜欢半藏,我们就是好朋友”。
同样是相对闭塞的“高压统治”,但雨隐村的生活环境要比已经成为“血雾之里”的雾隐村好上很多。有意将雨隐村改造成为晓组织大本营的长门老板对村子的建设还是较为上心的,组织接取任务赚回的金钱有一部分就被他花在了村子的基础建设上,虽说他也有他的目的,然而雨隐村的居民也是实打实的受益了。
民众对此心怀感激,也是应有之义。
两人才刚走到晓组织本部门口,就听到了一阵爆炸声。
某带:“???”
蝎也被迫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他迟疑地问道:“爆炸声是从哪里发出的?”
秒懂他意思的女子回答说:“听声音应该不是食堂。”
“哦。”蝎瞬间淡定了。
于是两人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见到某只小金毛被小南操控的纸张给紧紧缠绕住了,嗯,连嘴都一并给堵住了。
“出了什么事?”蝎问道。
小南面色有些不悦地说道:“这小子才刚来就打算在村子里乱丢炸|弹,我打算把他挂到高塔外面反省一下。”
“唔唔唔——”迪达拉剧烈地挣扎着。
“他看起来好像想说些什么的样子?”某带默默举起手。
小南沉默了下,解除了对迪达拉嘴巴的束缚,后者立即嚷嚷了起来:“来的路上,首领明明答应过我可以随意展现自己的艺术嗯!”
“不包括雨隐村内。”
“首领又没说不行嗯!”迪达拉继续嚷嚷,恰在此时,佩恩路过了,于是他连忙喊住对方,“首领!这里有个不听你话的女人嗯!赶紧让她松开我,然后把她挂到高塔外面好好反省嗯!”
默默路过的佩恩:“???”
其余人:“……”
某带一脸崇拜地看向某只小金毛,心想果然熊孩子是世界上杀伤力最强的存在,居然怂恿长门老板把自己暗恋的女神给挂在塔外淋雨,很好很强大。
小南转过头,看向佩恩,眼中隐含杀气:“首领,听说你告诉他,可以在雨隐村内随意丢炸|弹?”看得出来,如若长门老板没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后果会非常严重。
迪达拉用力点头,口中不断地发出“嗯嗯”声,一脸期待地看向佩恩,疑似想让首领为自己主持公道。
然而……
佩恩一秒否认:“没这回事。”
迪达拉:“???”他愣了下,随即大声嚷嚷道,“叛——”然而一句话没说完,就被小南再次用纸片堵住了嘴。
小南一挥手,纸片便包裹着迪达拉自窗口飞了出去。
“原本是想正挂的,但显然你的脑子有些不清楚,还是稍微清醒下吧。”小南翻动了下手掌,迪达拉便变成了倒吊着的姿势被挂在了塔顶。他大头朝下,身体在窗外不断来回晃悠着,看来颇为凄惨。
“唔唔唔唔唔——”
佩恩犹豫了一瞬,征询地看向小南:“不然,别继续堵住他的嘴了?”
小南于是再次撤去了堵住某人嘴的纸片。
迪达拉的叫喊声瞬间响了起来:“首领!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是妻管严嗯!”
小南:“……”
佩恩:“……”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某人,然而让他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纠结的是,后者好像完全没在意迪达拉的话,正一边看热闹一边与身旁的蝎聊天,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似乎聊得很开心。
“首领!你最好赶紧劝你女人把我放开,否则我可就要公开说出你的秘密了嗯!”迪达拉继续喊道。
小南眉头一蹙,下意识看向佩恩。
后者对她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没有在迪达拉面前展现什么,他应该是在胡说八道。
“我数三下!”
“三!”
“二!”
“一!”
“首领你真不怕?好,那我说了嗯!那个叫小南的女人,首领其实背着你和鸢有一腿,我亲眼看见的,他们——”
“神罗天征!”
迪达拉话未说完,就被佩恩一个弱化版神罗天征给轰飞了。
“哇~~~”某带一个箭步冲到窗口,趴在窗台上遥望着如星星一般飞出去的某个熊孩子,由衷感慨道,“看起来很有趣的样子。”
佩恩:“……”他低头默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小南则默默地看向身旁的佩恩,欲言又止。
蝎默默看着正趴在窗口笑到打嗝的某人,又看了眼佩恩和小南,轻哼了声。
最终,倒插在村子角落某个高塔窗户里的迪达拉是被某带给捡回来的。
“还好吧?”她将小金毛拎到一旁放好,随手帮他拍了拍头顶的灰尘。身上的纸片她没帮他解除,这个还是待会等小南来。
她原本以为这只熊孩子会因为这件事而心生不满,没想到他居然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她,一脸兴奋地喊道:“首领的艺术果然超赞啊嗯!那个叫小南的女人也是!那个叫蝎的傀儡术也是!你……你还是算了吧。果然大家都是超棒的艺术家嗯!”
某带:“???”为什么到我就算了啊,就算我装成了一只弱鸡,看在我辛辛苦苦把你捡回来的份上,也好歹给我点面子吧!啧,早知道就不管这个臭小子了。
“明天要开会是吧?”迪达拉一脸憧憬地说道,“还能看到更多艺术家嗯!果然来对了嗯!”
某带:“……”行吧……反正她早已接受整个组织里就没几个正常人。
恰在此时,本部内响起了一阵铃声。
迪达拉疑惑地歪头:“这是什么声音?”
“食堂的铃声,到饭点了。”宇智波带子回答说,“首领应该已经给你戒指以及给你介绍过组织待遇了吧?组织成员,包括我这种预备役,在总部的食宿都是免费的。”
此时,一只蝎开着绯流琥默默……不对,快速路过,看得出来,他去食堂的心情很急迫。
迪达拉点了点头,回答说:“这些我都知道。然后首领说制服和指甲油今夜会有人送去我的房间嗯。”
某带这才想起,哦,对,该给这家伙选指甲油颜色了。什么颜色好呢?金色?青蓝色?还是像黏土一样的白色?
“居然整个组织的成员手脚都要涂抹指甲油,首领说这不是他的提议,也不知道是哪个变|态想出来的规定嗯。”迪达拉嫌弃地啧出了声。
某带:“……”果然还是黑色吧,别看这熊孩子长着一张阳光灿烂的脸,其实内心乌漆麻黑的!
“我要去食堂吃饭了。”她对迪达拉说道,“你呢?是等小南回来还是?”
没错,小南“临时有事”出去了,于是迪达拉还保持着被捆绑的姿势。
“我也一起嗯。”
两人一起走进了宽敞的食堂——其实组织根本就没几个人,而且绝大多数人也是万年不来一回,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食堂。奈何晓组织不缺钱,长门老板也很阔气。
蝎已经打好了饭菜,在角落里的桌子旁默默吃了起来。
“很丰盛嘛嗯。”迪达拉毫不客气地指挥起自己的“小弟”,“我要这个蔬菜天妇罗,还要那个大虾天妇罗,还有鸡蛋卷、炸鸡块,还有……”
某带:“……”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口头应道,“是,是,迪达拉前辈,拜托你说慢一点~我快记不住了~”不过这小子的口味还真的是相当“小孩子”,尤其喜欢各种炸物,继续保持下去的话,人到中年绝对会变成一只爱玩泥巴的死肥宅。
不多时,两人便找了一张桌子坐下。
迪达拉的面前堆满了食物,而女子的面前则只放了一碟烤鱼、一碗米饭、一小碟腌菜以及一碗味噌汤。
“你就只吃那么一点吗?”双手都被束在身后的迪达拉,好似完全不在意手用不了的事,低下头一口咬住一块炸鸡块,用尾端在酱料碗里蹭了一下,然后一仰头,整个炸鸡块就掉入了口中。他“啊呜啊呜”地咀嚼了片刻,露出愉悦的表情,“好吃嗯!”
“我胃口一直这样。”她回答说道。
这是事实,在……那之后,她的胃口一直不是很好,如若是斯坎儿做的饭,她倒是能稍微多吃点。至于其他地方的饭菜嘛,比如眼前这些,味道说实话的确不错,但她最多也就能吃掉一半。嘛,说到底,就只是满足活着的需要罢了。
她很快吃完了眼前的饭菜,而迪达拉也已经吃完了炸鸡蛋和鸡蛋卷,开始朝炸虾进发了,不过这玩意有点太长了,以至于他吃得有些困难。
“……噗!”不得不说,某人此刻的样子有些滑稽,以至于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唔唔唔唔唔——”嘴巴很忙的迪达拉瞪她。
她看着眼前的小金毛,不知为何就想起了年纪更小一点时的鸣人,有一次他出门时被一群小屁孩围在小巷里打伤了右手,以至于晚上吃饭时只能用左手别别扭扭地吃,弄得满脸满身都是,最后,她不得不亲自喂他。结果这个臭小子为了能多让她喂几次,居然连续好几天装伤没好。
那还是斯坎儿来之前的事,仔细想想,已经那么多年过去了。现在的鸣人,也早已不会再轻易被同龄人打伤了,还有了自己的同学、同伴和朋友,这很好。
原本是该直接走开的,然而心中因重要之人而蓦地升起的那丝温情,让她下意识开口问了句:“要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