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稍微倒回一些。
怀抱着鲜花的千手扉间,与手中持着一束身旁人所赠之花的宇智波带子,缓步于长廊上行走着。
恰在此时,一阵寒风吹来。
宇智波带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即使围着毛领子,但风吹来时多少还是有些冷的。
千手扉间注意到这一幕后,低声说了句“失礼了”,而后,与她换了个位置。原本是他在左侧她在右侧,而风正是自右向左吹的。眼下二人换了个位置,千手扉间也理所当然地帮身旁人挡住了吹拂而来的冬日之风。
“……谢谢。”她眨了眨眼,认真道谢。
千手扉间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道:“不用客气。”又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夜,应该会下雪。”
“下雪吗?”她愣了下后,露出了担忧之色,“那明天的庆典怎么办?”
千手扉间随口回答说道:“只要贵人们想,下面的人总归是能办得起来的。”他想,是少女心性,格外想看庆典吗?然而……
“但是,”她微蹙起眉头,“正是因此才让人担心。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表演者也好,摊贩也好,还有其他人……下雪天还坚持举办庆典,会很辛苦吧……”
千手扉间:“……”
“怎么了?”她迟疑着问道,“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因为缺乏常识的缘故,她总担心这个。
“……不。”千手扉间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问题。”
善良,不是一种过错。
相较而言,因为这份善良而心生惊讶的他,也许才是哪里出了错。
也只有这样天真单纯、不谙世事的女孩,才能保持着这份让人想要守护的善良吧?如若可以,真希望残酷而又让人无力的现实,能永远远离她身边。
想到此,他真心实意地说道:“你的担忧很有道理。”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不会停下来的吧……”她笑了笑,如此说道。
“嗯……”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重。
千手扉间转而换了个话题,试图挽救气氛——
“这旅店景色雅致,雪后再观,一定别有一番风味。”
“嗯,的确如此。”她点了点头。
“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一句俳句。“千手扉间轻笑着说道,“是说雪后扫雪的。”
“难道是那句……”她歪了下头,轻声说道,“扫庭抱帚忘雪。”雪后,拿着扫帚前去清扫庭院,然而看着看着,不禁抱着扫帚沉浸于美景之中,彻底忘却了雪忘却了要做的事也忘却了自己。
她第一次在书中读到这句话时,就觉得这种意境很美。
失忆后,只要有空,她都在读书,不仅是想填充空白的记忆,也是希望能从中找到触动她记忆的线索,哪怕一丁点也好。
“对,就是这句。”千手扉间有些惊喜地说道,“你也读过?还有一句我也很喜欢,很适合夜间赏雪的时候念。能猜得到是哪句吗?”
宇智波带子轻笑出声:“是那句‘雪的碗里,盛的是月光’吧?”
“……对。”此时此刻,千手扉间是真的很开心,能与人一起讨论这些——在这方面,他一直深陷悖论。关系好到能讨论的人,对此一窍不通;关系不到的人,他也懒得与对方交流这些。
“那么,你能猜得到我最喜欢哪句吗?”她歪了歪头,露出一个笑容,“给你两个提示——午后,还有,吃的。”
千手扉间不由也笑了起来:“是那句‘吃鱼嘴腥味,闲看午后雪’吧?怎么,你也喜欢吃鱼?”他相对来说最喜欢的食物,就是烤鱼。
“答对了!”她点了点头。其实就个人而言,她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吃鱼,就是不知道为何,每次看到秋刀鱼都会想尝一尝,但每次吃了又总觉得味道不太对劲,不是真正想尝到的味道。总之,很是微妙。
千手扉间突然就觉得有些满足,但他紧接着感慨:“不过,国都的雪,不管下得多大,说到底也只是那样而已。知道吗?在更北一些的地方——越过火之国的边境,在这个国家的西北方,有一个叫做‘雪之国’的国家,那里因为靠近极地,一年四季几乎都被冰雪覆盖,可以说是真正的‘冰雪世界’。”
“我在游记中看到过。”她满脸好奇地回答说道,“扉间君,你去过那里?”
“嗯,出任务的时候去过一两次。”千手扉间点头说道,“不得不说,见过那里的雪后,其他地方的雪就算再美,也多少有些不值一提了。”
“真想去看看啊……”她露出憧憬的表情。
千手扉间:“……”他强行咽下几乎脱口而出的那句“那我们一起去看看”,微微感慨着说道,“如果,此刻有一个忍术,能直接将人从这里直接传送到雪之国就好了。”这也是他最近正在研究的忍术,此刻不知不觉间,就发出了相关于此的感慨。
“……”
“是不是很异想天开?”他侧头笑着看她。
千手扉间没指望能得到什么回应的,毕竟这类忍者家族娇生惯养拿来联姻的女孩,几乎都从小被灌输各种“侍奉之道”,如若说饱读诗书还算正常的话,那么忍术方面实战和研究方面……不过做人也不能太求全责备。
“……不。”宇智波带子摇了摇头,“扉间君你是在研究时空忍术吗?”
“嗯?”千手扉间有些讶异,“你能明白?”
“嗯。”宇智波带子点了点头,“不过像这类忍术,最难的地方应该在于定位吧?”
千手扉间:“!!!”她居然还真的能明白?
“总觉得,如果不倚靠外物的话,计算量会很大呢。”她歪头思考了下后,缓缓说道。
“哦?怎么说?”千手扉间惊喜中夹杂着一点急切地问道——他还从未与人讨论过这个,主要是,在忍术方面,大哥和他擅长的方向不同。大哥简直就是个“查克拉怪兽”,而身为弟弟的他则更擅长感知以及细致操作,两人走的是不同路线,所以在某些格外需要研究以及精细操作的忍术上,还真是没法细谈。
“唔,怎么说呢……”宇智波带子又想了下,“扉间君你知道坐标轴这个说法吗?”她也不知为何,脑中突然就出现了这个词语,这算是……突然恢复的一点记忆?
她缓缓说出了脑中突然出现的想法——
“打个比方,以我现在站立的地方为原点,纵横各画出两条线,然后计算距离,单位就用‘米’吧。如果说我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纵‘零’横‘零’,那么扉间君你所在单位是就是纵‘零’横‘十分之一米’呢。而如若想用这个忍术来进行攻击,那么还可以增添第三条线。比如说,如果目标是扉间君的心脏,”她抬起手,虚虚地指了下千手扉间的心脏所在之处,“那么就是纵‘零’横‘十分之一米’高‘一点六米’?”
千手扉间缓缓点头——不得不说,被她抬手指着心脏的时候,还真有一点“心口中了攻击”的感觉,但这,毫无疑问只是错觉。